她眨了眨眼睛,瞳底刹时绽开细细碎碎的星光和劫后余生的欣喜,猛得撩开床幔,唤道:“云巧。”
“姑娘。”云巧撩开珠帘进来,见了沈筠曦,唇角绽开浅浅的笑意:“姑娘醒了。”
说着,她便从架子上拿下今早备好浅绯色的襦裙,熟练得服侍沈筠曦。
“姑娘可有头疼?昨夜您淋了雨,泡汤浴又睡着了,奴婢给您新换了热浴汤,却见您又歪在美人榻上睡着了,我和南晴给您灌姜汤您都未醒,还是我们架着您入榻。”
沈筠曦听着云巧轻轻缓缓的絮叨倍感亲切,眼眸发烫,她闭眼抿着唇笑:“昨夜太累了。”
前世,她被灌落子汤,被压着推入寒池,冰水灌过口鼻,血色漫开,隔着水雾看着东宫遍布红绸喜字,她心灰意冷,已不抱生得希望。
未曾想再次回来,又遇到了萧钧煜,但幸好兄长的腿能有期翼好转,沈筠曦大悲大喜,心力交瘁,昨夜一沾美人榻便没了知觉。
想到前世她被推寒池的原因,沈筠曦心如刀割,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腹部,腹部平坦……她的孩子没了。
她指尖颤抖,掌心紧紧抱住自己的腹部,心如刀绞,曾经那腹中贴着她掌心乖巧回应的生命没了,沈筠曦痛得浑身打颤
胸腔如同压着巨石,她痛得一时喘不过气,伸长的秀颈微微颤动,青色纤细的血管隐现,如同悲鸣的孤鸟。
“姑娘,姑娘您怎么了?”云巧吓了一跳,忙抱住沈筠曦,急急唤她。
云巧的声音让沈筠曦有了半分清明,猛得怔住……她回来了,现在她没有怀孕,她和太子萧钧煜的孽缘一切还未开始。
沈筠曦又哭又笑,眼睛通红,抓住云巧的袖子急声道:“云巧你快去给我寻碗避子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