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明白了!”章宇驰一击掌,迅速掏出手机,飞快打字,边打字边神神秘秘说,“柏老师,你放心,这个八卦我依然会屏蔽在全校除慈父之外的师生圈子之中。只要慈父不知道,你爹就不知道,你就可以享受自由恋爱不受家长干扰的乐趣了……”

“诶……诶。”简无绪,“可以……可以吗?柏老师你不会觉得……有点害羞吗?”

“不会。”柏今意小声说。

谈个恋爱,没什么好害羞的。

“那别人注意的话……”简无绪又问。

“没有那么多人注意我。”柏今意。

“说得也是。”

这回柏今意没有害羞,但简无绪在位置上坐了一会,脸上慢慢浮现出一点粉色来。

“那,虽然现在大家还看不见我,但我们依然很正式、很光明在一起了,对吗?”

事情如同柏今意所料,虽然他恋爱的事情应该已经经由章宇驰的手机传遍了整个学校,但日常的生活,并没有因此而发生什么变化。

最常出现在大家嘴里的,依然是他们的慈父苏觉仁。

苏觉仁最近迷上了种花除草,教学楼前的花圃,时时能看见他戴着草帽的身影。

于是,便难免发生这样的事情,当有老师带着学校事情去问他的时候,他要么不答,要么愀然不乐:“什么事这么急?没看我在照料花草吗?等我去新疆支教了,这里的草都没人拔了。”

老师们:“……”

老师们也愀然不乐啊,互相间唉声叹气:

“看样子慈父这辈子都去不了新疆了,要是他去了新疆,教学楼前的杂草该归谁管呢?”

班一天天上,中考的时间一天天逼近,之前定做的牌位也已经到手,虽然定做的时候,简无绪觉得没有必要,但当刻好的木牌先送到庙里开光,接着又被接回家里后,简无绪还是感觉到了快乐。

除了快乐以外,他站在木牌前一会,对柏今意说:“柏老师,我感觉……”

“怎么了?”柏今意关切问。

“有点不知道怎么形容。”简无绪努力描述,“但是好像感觉更实在了一点,没有之前那么飘飘忽忽了。”

柏今意思考片刻,说:“之前写在纸上的生辰八字没有给你这样的感觉,可能是太简陋,也有可能是没有去庙里开光过。但无论如何,去庙里开光过的牌位对你有用……如果这个对你有用的话,引魂灯呢?”

“引魂灯。”

“对,之前我们去地府的时候,是引魂灯把我们的魂魄从地府引回来了。”柏今意,“如果,我们也给你点引魂灯,能不能把你的魂魄引回身体?”

讨论之后,柏今意和简无绪都认为这个办法可以试一试。

不过,他们暂时没有时间进行实践,再过两天,简无绪的父母就到杭市了。

“……我见到你父母的第一面,到底应该穿什么?”柏今意记得这是自己第三次对简无绪说同样的话。

“正常的衣服就好了啊。”简无绪一如既往的耐心回复。

“会不会太不正式?还是西装吧。”柏今意总有些顾虑。

“那就西装。”简无绪从善如流。

“可是装西装去见,他们会不会觉得我正式得奇怪?”柏今意另有顾虑,“现在随时随地穿西装上街的,好像只有各色销售了;再加上你的身体还躺在床上,好像也不应该装扮过度。”

“说得也有道理,那还是休闲装吧。”简无绪没有立场,又换回来了。

柏今意忧心忡忡看简无绪一眼:“不知道你父母到底是什么性格……”

简无绪坐在床沿反思:“都怪我,什么事都忘记了。要不然我们就可以模拟下和他们见面的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