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吃药了吗?现在多少度?”
叶织扫了眼宁廷森的白大褂:“我和你说了,你能给我开验血单和药?”
“……”
还没毕业的医学生当然没有这个能力。
见宁廷森仿佛被噎到了,叶织嗤得一笑:“高烧两天了,从我受伤的那天夜里开始。”
习惯了叶织的冷若冰霜,忽然见她笑着好好说话,宁廷森居然生出了受宠若惊的感觉,他无奈地笑了下,说:“把袖子卷起来,我看一下。”
叶织拉起毛衣袖子,宁廷森看过,问:“沾水了?”
“来医院前洗澡了。”
被高烧折磨得头昏脑胀,她早忘了医生嘱咐过拆线前不能沾水。
宁廷森:“那边有座位,你坐会儿,我去拿药,马上回来。”
“不想坐。”
内科门诊外有六排塑料椅,坐满了等叫号、等报告的人,只剩下零星几个座位,而叶织最最不耐烦与陌生人挤在一起。
宁廷森回来得很快,叶织却不见了,他正准备打电话,余光瞥见她坐在不远处的塑料椅上。
叶织白皙高瘦,气质出众,坐在一堆愁眉苦脸、病歪歪的大爷大妈中间分外惹眼。旁边的大爷正仰头睡觉,两条黝黑肥硕的腿大剌剌地伸向两边,为了避开他,塑料椅她只坐了四分之一,背绷得格外直。
坐叶织左边的大妈刚好起身离开,宁廷森坐过去,问:“不是不想坐吗?”
叶织没好气儿地说:“怕晕倒。”
宁廷森被这七分严肃、三分负气的表情逗笑了,询问道:“我试试你的额温?“
发着高烧,叶织穿了高领厚毛衣,也冷得直抖,她没力气说话,只往宁廷森那边偏了偏头。
宁廷森用手背轻触叶织的额头:“起码39℃。不坐下,还真有可能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