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娇惯的小公主,本就该任性恣意。
垂睫看了眼俩人交握的手,齐言洲提了提唇角,任由她牵着往前走。
细沙滩。
“言洲哥你看,”秦卿指了指对岸,“从这里看,会不会比在云顶大厦看到的,更全一点?”
对岸灯火璀璨又遥远,齐言洲偏头,瞥了眼小姑娘的表情,弯唇道:“嗯。”
秦卿想问问他要不要在这里坐一会儿,就已经被齐言洲拉着坐到了细沙滩上。
然后胳膊被他捉住,听他用漫不经意的语气,说出老父亲的调调:“这会儿倒是不难受了?”
秦卿看着他垂眼拧开玻璃瓶。
清清凉凉的液体,蘸在温热微粝的指腹上,触上她皮肤。
看着他夜色下认真细致的表情,秦卿心脏都软了下来。
撇开秦泽恩和林雅不谈,小时候,秦灼对她也不是不好。但好像只有齐言洲,把她当做细腻敏感的女孩子对待。
即便她跟着秦灼野惯了,但是当有人掀开她兜头披起来的软刺斗篷,温声对藏在里面的她说——没关系,你不那么坚强的样子也很好时,她还是会忍不住心动。
……大约,就同无数个此刻一样。
秦卿突然想起什么,自由的那只手,探进小挎包里。
窸窸窣窣的声音,像糖纸摩擦。
齐言洲手上没停,微抬长睫,瞥了眼。唇边却突然被塞进一颗水果硬糖。
甜滋滋的,草莓味。
动作一顿,齐言洲愣了下。
“不是劳务费,”秦卿挑挑眼梢,把高难度单手剥掉的糖纸塞回小包包里,翘着唇角同他说,“我只给长得好看的人吃。”
小姑娘声音放得低,声线又本就偏软,不刻意摆足气势同他说话时,连气息都是甜软的。
草莓甜香,瞬间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舌尖在硬糖上裹了一圈,长睫开阖,齐言洲视线在她脸上扫了下,什么也没说,只在鼻腔里发出一声轻浅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