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晋安不作声了。
“还有,你怪我这个做老子的现实,难道最现实的不是你?”齐元琼说,“从前样样拔尖引以为傲的儿子突然成了侄子,就能立刻翻脸恨不得踩死他。”
“怎么,”齐元琼嗤笑,“你也知道你没他有本事,不是亲儿子就成威胁了,是吧?”
齐晋安咬了咬牙。
齐元琼问完,没人再作声。
老爷子重新起了一开茶,慢条斯理喝了一盏,才轻吁了口气,重新开口:“今天叫你们来,就是想让你们两个——”视线扫了齐晋易和齐晋安一眼,“当面和阿洲道一回歉,说一声对不住。”
齐元琼又补充道:“当然,歉是要道的。原不原谅,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齐晋安皱了皱眉,刚想出声反驳,齐晋易已经站了起来。
“言洲……”齐晋易顿了顿,最终什么也没自称,“很抱歉,因为我当年的自私……和懦弱,只选择了逃避,以为只要我不出现,就是对所有人最好的止损。”
“我明白,我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但如果我那两年知道你……”
齐言洲蹙了蹙眉,知道他想说什么。
他曾经也有过短暂的念头,齐晋易知道了家里的情况,会不会回来,像个父亲一样站在他这边。
但也迅速放弃了这种奢望。
如今更不需要他来表达迟来的毫无用处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