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丹田剧痛,面上却几不可见异常,袖中的手紧握,指甲深深陷入肉里的感觉并没有缓解疼痛,反而在看到前方人轻轻摆动的衣袍,心里一紧,阎攸宁又要走!池醉知道阎攸宁多的是要寻找的宝物,不过是一句“珍重”他却开不了口。

静默中,阎攸宁又问道:“怎么了?”

轻声温柔的低沉嗓音犹如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池醉坚不可摧的城墙,明知不该在意这份师徒情,明知此人也并不在意他这个徒弟,但他却放不下,舍不得。

池醉凝视阎攸宁,眼里是显而易见的不舍:“十二年不见,师父不留下喝杯茶再走?”

阎攸宁止步,他怎么不知池醉是个如此恋旧的人?

穆晓霜自出生起就在婆海刹,十年前,池醉来到这里,她不断长大,池醉不断变强,后来有了爱美意识,发现所有人的容颜都不及池醉一人,便总是忍不住将注意力放在池醉身上。

久而久之,她便对池醉生出了爱慕之心。

多年来穆晓霜一直跟随在池醉身边,自以为已经很了解对方,今时今日,却发现池醉还有那么多新鲜的神情,原来冰冰冷冷的池护法同样凡心未泯。

阎攸宁一只手抬起池醉的下巴,摩挲了一下,真是没多少肉。

池醉被迫抬起头来,微微抬起眼睛看人,狭长的柳叶眼仿佛饱含似说非说的含情脉脉,冰雪融化凝视人时,很难会有人狠心拒绝。

无怪乎这人总是冷冰冰的看人,要不然被这种目光一看还以为是有情呢。

阎攸宁板起脸,不满地捏了捏道:“瘦成这样,没一点手感。”拍了下池醉的胳膊,催促他继续走,问道:“茶是什么茶?”

池醉愣了下,赶忙亦步亦趋跟着:“梅山雪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