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应该在失去后才想明白,自己错过了什么。

安成星不愿再犯第二次——这样的错误。

校门口的人走了一批又一批,安成星也并不着急。

他这一次离开,让她等了太长时间,是该换他来等久一点。

夕阳暖得刚刚好,在深冬这一季节,它的余晖看起来比夏日烈阳更有温度。

安成星一不留神就注视了它太久,再一回神,校门口已经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手表上的时间显示着,距离演奏会结束已经过去快两个小时了。

安成星不得不掏出手机来,给那个不守时的闯祸精打电话,并习惯性地祈祷——这一次,可别又搞出什么伤痕累累的样子。

但电话那边的人很久也没接,他打了一次又一次,终于在第十三次拨出去后,被接通了电话。

“你在哪?”安成星立刻问她。

“在家啊,怎么了?”

她的声音毫无异样,他却莫名有些不安。

“你说让我在校门口等你的。”

安成星尽量不让自己听起来像是责问,他只是想弄明白,她又发生了什么。

“啊,是吗?”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茫然,语气也不怎么在意。

安成星那不久之前的自得、雀跃、欣然,都在这一句话里变成了泡沫。

谁来吹一口气,就破了。

但他什么也没再说。

“回家了就好。”以此为结束语,挂断了电话。

这便是安成星对高三那一年,最后一次的音乐节的回忆。

也是他整颗跳动的心脏,慢慢没入了冰冷湖泊的起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