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包括音乐节上,鹿雪推动了她和安成星的合奏,理应让她改变想法才对。

然而鹿言就是铁了心的要远离安成星,仿佛将音乐节那天发生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似的。

安成星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鹿雪也不能。

她直言自己不想被人施舍,喜欢的她会去争取,不喜欢了也放得下。

安成星对她心怀感激,不止是为她曾经的青睐与如今的豁达,还为她愿意施以援手这一点。

鹿雪却说:“试胆大会那天,我答应了会帮你,那就得帮到底了。”

安成星不得不承认,在坦坦荡荡的鹿雪面前,他更像一个束手束脚的伪君子。

为了找到答案,便连鹿雪的善意都拒绝不了。

也许上天就是为了惩罚他这样的人,才会让他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

他和时间赛跑,争分夺秒做的一切,都在鹿言离开的那一天,成了一场笑话。

她走了。

连一句话也没给他。

而他站在空无一人的宴会厅里,望着幻灯片里播放的十三载年华,连手里那束花是什么时候掉在地上的,也都全然不知。

活到十八岁,安成星第一次明白——

上天对他的垂怜,仅限于那点表面风光。

而他羸弱的内里唯一真正想攥住的月光,谁也不肯给他。

“就像六年前,你甚至不在乎我的订婚宴上,到底有没有你的名字。”

他的声音这样轻盈,却像是一记闷棍,狠狠敲在了鹿言的头上。

她被敲得灵魂都为之抽痛,恍惚着,茫然着,有些无力地跌落,被面前的人飞快抱住。

他唤了几声她的名字,鹿言却有些听不清了。

在一片扭曲的维度里,她只看到一幕幕斑驳陆离的画面,从她眼前闪烁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