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这日是临谷峪每周一次的山门关大开时间,允许弟子自行下山,他也不准备原路返回了,“我下山一趟。”

听到这话金舒荣和顾恭如同时出声:“我同你一起。”

去春满楼这可不方便带人一起去,宴落帆干脆利落地将两人给回绝,并且严词强调:“也不许偷偷跟上来。”之后他更是亲眼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视野范围内,这才放下心来。

前些日子单是临谷峪要忙的事情便足够令人头疼,宴落帆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时间去找玉清潮笙姐弟俩维系友谊了,也不知道最近山底下有何变化。

不过他刚戴着面纱踏入春满楼便被火眼金睛的老鸨给认出。

“这不是宴小姐吗?快到三楼去,玉清因脸上长了个痘又在发脾气,您见到她时注意着点。”

宴落帆来过几次,每次来玉清基本上都处于生气状态,仿佛河豚成精,他对此习以为常,毫无负担地应下。

只是直到将门推开,他才意识到自己错得彻底,这真是一位名扬天下的花魁该有的房间吗?“该不会是遭了强盗?”

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玉清砸东西的动作一停,动作熟练地迈过一地狼藉,带着不满的哭腔:“落落,你快看我,看我脸上!”

宴落帆被抓住,只能被动的欣赏那脸半晌,终于在左眉尾部找到那几乎看不到的粉点痘,客观评价:“还是美的,几乎看不到,这没什么好在意的。”

玉清跺跺脚,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块小铜镜,扒拉着痘痘的所在位置,抱怨道:“可是范玉黎那个家伙竟敢嘲笑我!”

宴落帆觉得这个名字熟悉,可一时想不起来曾在何处听过,先迈过一地的碎瓷片找到个完好无缺的木凳坐下,“你可是最好看的女子,不必在意旁人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