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起誓。”

宴落帆为之抬眼,浅淡的琥珀色瞳孔中尽是漠然,微微偏头, 意思大概:为何不继续往下说?

“若是有一日我伤害了落落,愿受九重天劫, 入阿鼻地狱。”

虽说不够正式, 可也算后果比较严重的誓言, 宴落帆并没因为这份无可挑剔的“忠诚”而感动, 他在抿唇后将无情的话语吐出:“那你最应该做的是离开临谷峪,从我眼前消失, 明白吗?”

顾恭如直接倒退半步, 薄唇轻颤, 似乎是难以忍受这毫无道理的责怪,极为无措:“落落,你这是什么话?”

宴落帆垂眼,视线落在不远处石阶的青苔上,没有改变话锋的意思,言语是满是矜骄的刻薄:“你便是我最大的麻烦。”

“才不是。”顾恭如立刻摇头反驳,十分恳切,“我只是想帮……”

“可笑!”

宴落帆按按额角,神不知鬼不觉地取出存音灵珏,表面仍是恼火:“到底是在说什么胡话?你根本什么都没有替我做过,不过是在这里消磨时间!”

很明显现在的顾恭如已经被刺激得足够冲动,将宴落帆放在门外的手腕紧紧抓住,“我……”

见眼前人卡住,宴落帆决定再接再厉:“看吧,你什么也说不出。”

顾恭如像是被冲脸泼了一盆子的冷水,瞬间归于冷静,抓手腕的手却在与淡定的神情相悖越发用力:“落落,你这是在试探我,对吗?”

好吧,这个办法果然不行,宴落帆将失望摆在脸上,言语却仍在佯装不懂:“试探,我能试探什么?”

“你怀疑是我杀害了余步庭。”顾恭如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为什么?明明我与他私交甚笃,更没有这样做的理由,你却偏要放着殷辞月不管,非来怀疑我。落落,这太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