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恭如咳出一口血, 将胸口的竹青衣物染红,通过修炼去追赶上殷辞月是完全不可能的,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 可是不甘心!不甘心!
身体各处传来的刺痛让他的神智越发清明,连陷入昏睡都是一种奢望,不会也不能就此放弃。
范玉黎被眼前的场景给吓傻了,被她师父拉着跌跌撞撞离开, 站到受伤的顾恭如面前遍体生寒,因为看出了双眼中无法遮掩的怨怼, “这不、不行, 到此为止不好吗?师兄你需要好好休息……”
安溪门掌门甩袖离开, 带走所有安溪门的弟子, 脸色黑得如同锅底,连表面的平和也无法维持, 他将刚讨要来的玄阶丹药塞到自家爱徒口中, 绷不住严肃的神情, 最终化作无奈长叹:“这便是定数吗?”
他的弟子及不上林清轩的弟子,而他的安溪门也永远及不上临谷峪。
顾恭如止不住地咳嗽,体内满是撕裂感的疼痛,将舌头勉强接回去后,他所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不!我才不相信什么定数。”
天道不公,那他便弃了这大道!
至于留在原地继续参加门派大比的诸多门派,则是心照不宣地将事情带过,强者为尊的道理无人不知,别说那安溪门弟子没死,就是真的被一剑刺死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宴落帆和面前站着的殷辞月相对而立,长久无言,似乎都在等待对方开口。
“你、你真的生出了心魔?”
他对于这一事实仍是无法接受,可殷辞月的乖巧点头将幻想打破。
宴朝瑜作为毫无疑问的正人君子,在意识到这位绝世天才是为自己的堂弟才产生心魔后,下一刻生出说不尽的愧疚,以前所有的隔阂误会全都刨除不计,他在轻叹后开口:“落落,你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