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像是在说服自己。

有谁能比殷辞月更了解他的阿宴?若是不再有离开的想法,得到的答复不会是顺从,而是据理力争摆明态度,说‘我才不会离开,你想太多了’。

“真好。”

殷辞月说这话时嘴角弧度已经全然消失,他伸出手去将自家的道侣拥入怀中,那种即将失去的不安却得不到丝毫慰藉。

宴落帆直觉不对劲,可最后还是没有挑明,毕竟有时候“相安无事”这四个字就是靠各种隐瞒以及故作不知。脚铐这种东西戴就戴了,殷辞月这个主角都不嫌丢人,他这个早晚会离开的又有什么好在意?

不过七日而已。

其实这百年间他清闲度日,本来是想借机调查悟谦尊者是在怎样的契机下消失,可是一直没找到线索,也就搁置了,最近刚好能名正言顺回临谷峪一趟,再细说吧,不着急。

“阿宴在想什么?”

宴落帆回神,失笑道:“你回来弄出的阵仗太大,我敢说不过十日宴城主便会来兴师问罪。”无非就是‘你怎么对得起我家落落’一类,趁机拿人情敲好处。

他实为百年前郾城城主这件事只有熟人能猜到,其他的人很难将性别不同的二人联想在一起,不必多说,“最多后日,整个修真界就会有你见异思迁,麻木不仁的传闻。”

尤其是那个互为天命的预言,将会成为攻讦的最佳理由,还能打着是为殷辞月好的名号。

宴落帆接下来的事情发展想通,决定添一把火,他仰起脸,带着狡黠的笑意:“等这七日一过,我们就回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