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儿,药童熬好药端了进来,闻景行腿的麻劲过去后被暗九扶着重新回到内室。
原主最烦喝药,药剂不仅苦还时时刻刻提醒着他就是个废人,但闻景行不一样,再苦的药,他一口就能灌下去下去,连药汁都不用擦,粗狂的不像是个文雅书生。
但现在有了暗九……
闻景行看他木头一样站着,瞪他一眼:“喂我。”
暗九没干过这种细致活,有点担心,但对上主人那双水润一般的眼睛,他心中隐隐有了些占有欲,他不想让这双眼睛注视别人。
暗九从丫鬟手里拿过勺子,舀了一勺黑漆难闻的药汁之后,吹了吹,才递到闻景行嘴边,犹豫了下像哄孩子一样:“啊。”
闻景行被他可爱到了,轻轻笑出声,张嘴吃掉了药汁。
还未咽下去,暗九就塞了一颗蜜饯给他。
不得不说闻景行以前吃的都是些什么劣质产品,侯府里的吃食果然不是现代各种化学添加剂制成的东西可以比的。
一点也不甜腻还散发着狗粮的清香。
他啊呜一口咬掉半个,然后把另外半个塞给了暗九。
又被高马尾大美人的脸红可爱到了。
侯夫人站在门口看着这对小夫妻,你一口我一口的把平时药汁喝掉,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涌上心头,好像儿子那副紧绷散发着死气的皮囊突然就充盈起来,笑是真心笑,怒也是真心怒,疼也是真心疼,像个活生生的人了。
若真能让景行就这么快乐过下去,别说是暗九这种异人了,就算他非要和只狗过一辈子,她大底也是会答应的。
两人喝完药,闻景行第一次谈恋爱,还想和暗九再腻歪一会儿,老婆就又被侯夫人叫了出去。
媳妇茶都喝了,闻景行知道这位侯夫人是位心软的人,也就没什么顾虑,揉捏了下暗九的手指,把人放了出去。
闻景行被迫听着大夫一通唠叨,终于等着暗九回来,只见耳尖红的滴血,想也知道侯夫人应该和他说了些“女儿家”如何伺候夫君的话。
闻景行故意欺负他,招手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伸手捻了下他的耳垂,低声问:“母亲有没有为难你?”
想起刚刚侯夫人叮嘱的话,暗九耳朵更红,呐呐:“没有。”
闻景行不放过他:“那母亲和你说什么了”
暗九犹豫了下,看了他一眼,有些犹豫:“母亲说主人身体不好,最近……不能圆房。”
被迫不行的闻景行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脸色极其难看。
大夫走后。
刚刚喝的药里添加了安眠的成分,闻景行有些困,他脱掉外衫躺在了榻里,等着暗九乖乖的缩在自己怀里补眠,却发现他迟迟不动。
暗九对自己的职责产生了些许迷茫,突然从影卫便成为了夫人,他现在是应该隐在暗处守着主人还是该站在床边?
他视力极佳,即便隐在暗处,主人有一丝不对劲,他也能很快发现。
但……
他现在好像好难受,想钻进主人的被子里守着他……
闻景行不善猜人的表情,看他又露出那副傻乎乎的样子,直接问他:“在想什么?”
暗九脸微红,觉得自己有些胆大包天,贪婪僭越的想法让他有些难以启齿,但主人问了,他就要答。
听了他的话后,闻景行了然。
暗九从小除了训练,服从,完成任务,空闲时间就是守护在主人身边,乍一没了命令,他反倒不知如何是好了。
“暗九有什么喜欢的吗?比如骑马?射箭?看书?画画?”闻景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