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九被闻景行抵在墙上,脊背靠着冰冷的墙,肆意亲吻,脖颈绷成一道直线,他耳力比寻常人要好太多,隔着一堵墙,都能清晰的听清小巷外的喧哗。
是谁家姑娘与哪位公子互诉情肠,路上遇到的那位大喇叭大婶,又在和谁自卖自夸摊位上堪比贵妃娘娘头上戴的发钗。
几位有幸看了花魁大会全场的人,正唾沫横飞的和同伴大谈特谈那红衣小公子多俊俏,武功多强;白衣公子恍若仙人,当真般配。
但很快他就什么都听不清了,闻景行这次吻得比昨日更为凶狠,他只能被迫承受,嘴唇被吮的发麻,两人如鼓的心跳纠缠在一起,震耳欲聋。
外界的喧哗一切都沦为了背影,寂静黑暗的小巷中唇齿交缠的水声被无限放大,仿佛催情的药,浓密的眼睫颤抖着垂下挡住那双充满爱意的眼。
“红霓姑娘热情奔放,倾国倾城,主人去为她赎身好不好?”
暗九被他松开后微微喘着气,丝毫听不出闻景行语气里的醋意,低着头挡住那双低落的眸,轻轻道:“红霓姑娘艳冠京城,能惹得主人喜欢也是自然……但她并非良家子,侯夫人不会允许她进府的,不过主人若真的喜欢,在外面另置一间宅子金屋藏娇,也未尝不可。”
可你大爷!
还并非良家子,不能进府?你不还是个下人,老子照样把你当夫人疼!暗九啊暗九,你特么就这么想给自己戴顶绿帽子?
听了这话,闻景行气“腾”的就上来了,仅存的一丝理智没让他把“下人”这种话秃噜出来,但不管怎么说都还是很气,也不管这是在外面,巷口就是人潮。
用了些力气将暗九的外衫错开,在他锁骨下印下一个齿痕,唇慢慢移向他的喉结,不再是调\情,而是惩罚般啃噬,手也不老实的在他腰间揉按。
暗九起初还因为害臊在挣扎,感觉到他的怒火之后,就任由他发泄。
不说舒服也不说疼,只是咬着手背,隐忍的受着,一声不吭。
又可爱又可怜。
还可恨。
其实闻景行也想要好好对他,不让他难受,但听听,这人说的是什么狗屁话。
闻景行手指按压他的眼尾,慢慢移到他嘴角,将那一片湿润擦掉,故意嘲笑:“久安是小孩子吗?怎么这里流泪,这里也在流水?可比那红霓姑娘……多了。”
暗九被臊的从脖子红到脸,讨好的用舌尖轻轻舔了下闻景行的手指,乖巧的把它含在口中,那双如鹿水润般的眼睛璀璨的比今日赢得那灯还要美。
“……”
勾引人的动作被他做的实在纯情,闻景行没欺负他,任由他含了一会儿,将手指从他口中抽出,暗九拿出锦帕将它擦净,细细的脖颈垂着,认真的像是在擦拭什么珍宝。
“久安啊……”闻景行低低的叹了口气,“你别气我了成不成……”
抬起的双手竟然有些微微颤抖,将暗九拢在怀里,这人气是真的气,让他想当场把他日个清楚明白,让他知道谁是他老公,谁又是他老婆。
但这人好又是太好,好的让自己似中了魔障,只想给他更好的,一点点抹去那些不堪的过去,让他心甘情愿的在自己面前绽放。
一刹那,闻景行竟然与前朝那亡国之君心意相通,身边有这么一人,便是亡国给她举世宠爱也心甘情愿。
“喝!再来一杯……呕……”跌跌撞撞的酒鬼拎着酒瓶走进巷中,脚步虚浮的被石头绊倒,手里的酒瓶掉在地上“咕噜咕噜的”像墙边纠缠的两具暗影滚来。
乍一听到人声,衣衫不整的暗九浑身一僵,闻景行偏过身,将他整个挡在怀里,随手从腰间摸出一个银锭子,砸到酒鬼头上,第二个又砸过去,看着酒鬼奔着银锭子走了才松了口气。
“不怕,不让旁人看到我的久安。”
暗九紧紧抓着他衣襟的手才慢慢松开,抵在闻景行的肩头:“主人……我是不是又惹您生气了。”
“是。”
“那您现在还生气吗?”
“气。”
“……那久安怎么做您才能消气啊。”
闻景行冷哼一声,挑眉看他:“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你自己想去。既然出来玩了,今日我也不破坏你的好心情,我先把这气攒着,等哪次你再犯,我就一并好好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