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她是个什么东西,要不是她下堕胎药让老师流产,我都忘记她是什么名字了——”

“绝了!她不就是一个怪胎吗,每日每日地一个人,还经常说自己见了鬼。谁都不愿搭理她。”

“跳楼啊,所以人总想用这种方式博得同情,把自己犯下的滔天大错掩盖过去,那你就跳下来呀——”

“她果然跳下来了!哈哈,但是她的灵魂还得再死一遍——”

她的笔尖停住了。

戚余烟。

“烟”字还差最后一横。

钢笔依旧猛烈地拖拽着她,无形之力压的压迫甚至比之前更甚。

只是那一横而已,献祭就将成功。笔仙似乎开始浮躁了,嗡鸣了一下,周边的气压陡然增大。

“快写——”所有人都尖叫着,愤怒地嘶吼,甚至扼住她的手腕,拼尽全力想推出那一横。

她拿着笔的手很稳。

钢笔不停的震动,频率越来越快,无形的压力四面八方的逼近,千金之重,似乎要将她的头盖骨震裂。

她依旧稳稳地拿着笔,一动不动。

似乎有一声叹息。像是崩裂天地前冰山最后的沉默,被封掩的戾气最后一次妥协于冰凌。

“我……生而有罪。”

她第一次抬起那似乎永远低垂着的头,提起笔——

阮莹眼前忽然黑了,她感觉身上猛的一轻,身体似乎又重新受她意志的支配了。

她眼前的场景变得清晰。

一群身穿校服的男男女女围住她,脸色狰狞而带着虔诚的狂热,额头上尽是豆大的汗水,滚滚滑落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