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羡慕吧?你不是也想早点出院吗?要不给你也治疗一下?”卡尔搓着手,眼里流露出贪婪的神色。
我愤怒地瞪了他一眼,脸色白得可怕。
院长瞥了我一眼,摇了摇头:“以后别再过来了,马佳洋需要好好休息。”
“是是是,一定不来了,一定不来了!”阮小水忙不迭地替我应了,然后推着我出了房门,叶昭面无表情地跟在后面。
“祖宗诶,你可千万别再跟卡尔起冲突了,我看那狗/杂种还记得上次我们打他的事呢,听到他刚刚说话的语气没?活像要把你吃了!”
阮小水话里满是担忧。
“什么治疗会让马佳洋变成这样?”马佳洋活死人一样的状态让我根本无法接受,我焦虑地在病房内来回走动,整个人都变得无比烦躁。
“前脑叶白质切除术。”叶昭的声音很冷静,成功地让我停了下来。
“什么?”阮小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神经质地揉了揉眼睛,抖着声音解释道:“前脑叶白质切除术,一种神经外科手术,包括切除脑前额叶外皮的连接组织。”
前脑叶白质切除术是世界上第一种精神外科手术,在上个世纪四十年代到五十年代特别流行,用来医治某些精神疾病,包括精神分裂症,临床忧郁症,还有其他一些忧虑紊乱症等。
然而在现代精神学看来当时的这种治疗手段简直粗暴得可以,对精神病患者不论在生理还是心理上都造成了极其严重的伤害。
阮小水顿时如遭雷击:“天,天哥,你,你说什么?你是说马佳洋的脑子被切开了?”
小个子再也淡定不了,大概是兔死狐悲的共情效应,他抱着脑袋害怕极了:“不,我不要被切开,天哥,我们赶紧逃吧,先是王文,再是沈阔,现在又是马佳洋,很快就要轮到我们了!”
阮小水的担忧不无道理,一张名为恐慌的大网将我们兜头罩住,我的手也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血丝从断指上渐渐渗出,将纱布染红。
忽然我的手被握住了,我下意识地抬起头,眼里还带着不安惶惑。
“我们一定能出去。”叶昭这样说,“小叶告诉我,我们一定能出去!”
他小心地解开脏污的纱布,拿酒精棉花轻轻擦拭伤口边缘,再用干净的纱布一圈一圈包扎好。
叶昭体内的这个鬼魂真是个很神奇的存在,其实我一直都觉得这个叫小叶的家伙就是他自己,但是他始终不承认。
他语气笃定,让人无法怀疑,我的心一下就安定了,我们还活着,还没到七天,还没到最糟糕的时候,怎么能自乱阵脚!
“对,我们一定能出去!”我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气,再睁开眼时脑中一片清明。
阮小水看看叶昭又看看我,仿佛也找到了主心骨,渐渐平静下来:“天哥,叶哥,你们有什么计划吗?”
我想了想道:“让我们来理一下思路,第一天的时候我们就确定无法直接从围墙和正门离开这儿,那么只能从A区和B区内部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