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洲睡得头晕,翻身坐起来,又就着屋子里的冷水将脸擦洗得干干净净。
然后他在榻上坐着,寻思起了自己刚刚做的那个梦。
正在想着,门被轻轻推开了,应龙城带着个盒子走了进来。
四目相对,傅寒洲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你究竟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应龙城怔了一下,说:“你指什么?”
傅寒洲说:“你解了忘忧蛊以后,又在静室里待了一天一夜,看样子对剑道很有心得,但是昨夜……你看上去功亏一篑,非常生气。”
应龙城将盒子放在桌上,淡淡道:“我不是对你生气。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我只是将过去二十年的执念一剑斩断了。”
他变回了那个冷静自持的剑神,这倒让傅寒洲觉得很放松,就瞅了一眼桌上的食盒。
就在傅寒洲饥肠辘辘,等着剑神拿出好吃的来喂饱自己的时候,就看见应龙城竟然从里面拿出来一碗药。
“……”傅寒洲立刻脸上就写了“不高兴”三个字。
应龙城抬眉道:“是需要我亲自喂你,还是买蜜饯来哄你?”
傅寒洲给他说得老脸一臊,就接过了药碗,捏着鼻子喝了起来。
应龙城坐在旁边,看了他许久后叹了口气,说:“我不想解释太多,但却担心你误会。昨日之事,你可以当做我……触及了太上忘情的境界。”
傅寒洲听得忘记了叫苦,好奇道:“然后呢?”
应龙城说:“忘忧蛊解开之后,我想起很多事。”
他本来是一个很纯粹的剑客。
二十余年来,专研剑法,从未有片刻的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