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资格去评论她什么,因为这是他的母亲,陆哲只觉得有些久违的无力,这种无力感从年少时缠绕他至今。
——甚至让他觉得这糟糕的家庭就是自己生来要背负的原罪。
陆哲不再开口,给母子俩留了最后一分体面,他又往楼梯上走了几步,拖鞋同磨砂玻璃做的楼梯撞出不轻不重的声响。
苏琼佩盯着儿子的背影,在陆哲的身影要消失在楼梯拐角处时,恍然道:
“你根本不是回来见妈妈的,对吗?”
然而陆哲已经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
次日清早。
陆哲六点多就起来了,早餐都没顾得上吃,下了楼看见保姆在厨房,抬眼便道:“秀姨,后边那屋子的钥匙有吗?一会儿帮我开一下。”
四十多岁的保姆停了放调料的动作,不解地回头看他:
“你要去那个屋子?”
陆哲点了点头。
“那屋子留下的病气太重,先前又死……总之,里面很久没人去,前两天陆先生才找人把里面打扫干净了,丢了好多东西,我看那些大车进进出出,拉走好多仪器和家具,你突然去那儿做什么?太太知道这事儿吗?”
陆哲好看的眉头拧起,心中闪过不好的预感。
本身他回来就是因为一个猜测,结果现在看来好像白跑了一趟。
就在陆哲准备继续确认后屋是不是真没留任何东西的时候,身后远处忽然传来声音:
“儿子起来了?妈妈让秀姨煲了你最爱喝的海鲜粥,先坐下喝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