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整个洞穴有着极大的海腥味和血腥味，混杂在一起，让人闻了有些作呕。

嵇书仪顺着李简的目光，看到那些圆片状的东西，严肃道：“这些东西，是鳞片。这些味道，也是鳞片和血液混在一起，闷在山洞里造成的。”

“什么？难道是鲛人身上的鳞片？这些木桩，是用来绑鲛人的？”李简诧异。

“对。”嵇书仪握拳，“二十年前，他们不知怎么掌握了抓捕鲛人的办法，把我的族人抓到了这儿来。就我们知道的来看，他们整整抓了十三只。”

“为什么？”李简不由问。

“鲛人泣珠的事，你知道吧？我们的眼泪，可以变成珍珠。血统越尊贵的鲛人，眼泪形成的珍珠最稀有、最昂贵。那就是我们嵇姓一族。”

嵇书仪道，“当年，他们设局抓了我十三个族人，把他们绑在这里。鲛人怕火，他们用火烤，还用鞭子抽他们。他们为的，就是让鲛人们疼痛。鲛人痛得流泪，他们就有了昂贵的珍珠，从此发了财。可是，鲛人的眼泪是有限的，眼泪流干了，人就死了。所以……”

这一下，李简深感震惊的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载自己来的渔夫会说，这个岛上的人曾一朝暴富过。

“所以，你们后来要求他们每年死一个人，就是为了报仇吗？”李简问。

“、我父王当时十分愤怒，扬言一命偿一命，要这岛上出十三条人命。不过，他当场已经把设局做这件事、并参与鞭笞鲛人的村民都杀了，差不多也杀了十个，算是报过仇了。后来，父王就离开了流沙岛，未再管过此事。这风岛主做这些事，我们也刚听说。”

嵇书仪看向李简，“所以，我今天来，也是为了阻止风岛主继续杀人，并且想查清原因。他假借我们鲛人的名义如此行事，不仅辱我鲛人族声誉，还滥杀无辜。”

也就是说，嵇书仪的父王当时在族人被害的愤怒之下，对岛上的人说他会杀人报复。可是实际上他并没有这么做。那个风岛主，是借了他这句话来害人。

世上最可怕的，永远是人心。

李简深感心寒的同时，又觉得他似乎经历过类似的一幕。

那好像也是在某个村中，村民们为一己之私捕捉了某种生灵。那种生灵，不是鲛人，是什么来着？当时……陪在自己身边的，似乎有个少年。那个少年……又是谁呢？

可李简不敢往深里想。一想下去，他就头疼。

“你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嵇书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