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季寒川在医院里待了三个多小时。
他的眼睛、肩膀,得到了妥善包扎。
只是掉了一只耳朵,腹部也多了一个深深的伤口。
不过季寒川自己顺了一卷绷带出来。他咬着刀背,觉得自己的牙恐怕都要印在刀背上,用一只手,艰难地在腰腹上一圈一圈地缠,一直到血不会直接渗出来了,绷带也恰好用完。他放下已经脏兮兮的衣服,眯一眯眼睛,看向远远照过来的车前灯。
还剩下三个小时啊。
他上车、重新坐在小男孩身边的时候,头靠在玻璃上。
虽然自己一身是血,但那血红色的月光依然给季寒川一种奇妙的安心感。
就好像……
好像什么呢?
他不记得。
小男孩看着他,欲言又止。
季寒川留意到对方的目光,好笑,视线侧过去一些。他原先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这会儿只余下一只,看东西时总比以往辛苦、不习惯,这会儿瞳仁像是猫一样收缩起来,问:“你想说什么?”
小男孩要张口。
季寒川说:“哦,还是那两个问题吗?”
小男孩犹豫了下,他点头。
季寒川说:“哎呀,真不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