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显然,从那些连完好衣服都没有的病人身上,他看不到一丝一毫能够交得起治疗费的可能性。
一所机构碍于名声和情面接收几个交不起费用的病人非常常见。可是收到总人数的五分之二就很不正常了。
还有塞利姆母亲寄来的感谢信中也多次提到了院长愿意为他们减免治疗费。唐遇很难理解一个一个经营者的这种行为。
因为简单来说就是 不划算,很不划算。
唐遇不认为这背后隐藏着什么美好的善意,他给这座康复中心的动机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随后也不用常何再次催促,道:“走吧。”
他们这一次也算满载而归了,但一个问题的解释却往往牵出了另一个更深的疑问。
走廊里依然是静悄悄的,唐遇和常何将档案室大门恢复好,走在走廊上,鞋底摩擦地面的细微声音似乎都被无限放大。
两人轻巧又迅速的下了楼,之前被常何掐晕过去的护工还垂着头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常何把胸卡挂回去,唐遇就把卡在门缝里的鞋子捡起来给护工穿好。直至回到宿舍,两人也没惊动什么不该惊动的东西。
宁瀚和明书已经提前回到病房,正蒙着脑袋紧张的向外看,尤其是门锁发出请轻响时,神经更是紧绷到了极致。
好在进来的唐遇和常何,四个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叠,常何只是看了一眼就率先移开了视线,唐遇则是向两人安抚的笑了笑,老夫妻这才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各自睡了。
夜晚过得很快,第二天清晨也是风平浪静的,大概只除了那位护工感觉脖子莫名酸痛而已。
唐遇还是照常见了医生,被塞了药之后就被赶到了门外的空地上放风。宁瀚和唐遇站在一起,明书帮他们留意着周围的动向,宁瀚就把昨天晚上的经历小声跟唐遇说了一遍。作为第二次进副本的新手,两人并不敢直接去三楼,而是壮着胆子去了第六处置室,将他们的病例翻出来看了一遍。
“我和明书的入院时间是一样的,是五天前。你比我们早一周,103的小伙儿比你还早半个月,不过要说我们病房里资历最老的还要数小卷毛和113……哦,对了,他们俩也是同一天入院的,都一年多了。”
“一年多?”唐遇有些惊讶,忍不住向他确定:“他们是1933年夏天入院的?”
宁瀚点头肯定:“是啊,6月份。”
唐遇追问:“那你知道小卷毛是什么症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