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道长缓缓点头。
初春时节白昼仍然很短,傍晚时分,巴图鲁停下马车,众人下车透气解手。
巴图鲁搀着陈立秋,李中庸扶着长生,走进了路北树林。
“你们有没有发现师父今天有些反常?”李中庸低声说道。
“是有些反常,”陈立秋说道,“师父今天的话有些多。”
“师父在给咱们讲大道理呢,多说几句咋啦。”巴图鲁说道。
“给咱们讲大道理?”陈立秋撇嘴问道,“你跟了师父那么多年,师父有没有给你讲过大道理?”
“咦,”巴图鲁抬手挠头,“好像没有。”
“师父今天的这番话主要是冲老五说的,”李中庸说道,“师父貌似很担心老五日后会误入歧途。”
李中庸的话令长生哭笑不得,“二师兄,别说笑了,我一个瘸子,也不会武功,能走什么歧途啊。”
“那可说不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记性好,天赋高,他日成就必在我们之上。”李中庸说道。
“什么呀,我也只是背记快一点罢了。”长生说道。
“总之师父今天不太对劲儿,”陈立秋提上了裤子,“你们注意到没有,师父一直在咳嗽。”
巴图鲁说道,“可能是跑太快了,颠的,接下来我赶慢点儿。”
“行了,行了,快饮马去吧。”陈立秋摆手催促。
巴图鲁系好腰绳儿先走了,树林里只剩下了李中庸,陈立秋和长生。
陈立秋随手摘了根枯草叼在嘴里,歪头看向李中庸,“你怎么看?”
“我怀疑钟阿梗身上射出的细针是淬毒的。”李中庸低声说道。
“你身上有验毒的家什,那细针有毒没毒你不知道啊?”陈立秋说道。
“验不出来。”李中庸摇头。
听得李中庸言语,陈立秋眉头大皱,“你们先前不是自尸体上找到过解药吗?”
“是找出了几个瓷瓶,但里面不一定就是对症的解药。”李中庸说道。
陈立秋用舌头拨动着那根枯草,沉吟片刻出言说道,“师父先前曾经离开过几天,而且是骑马离开的,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当日路过冀州的时候师父曾经说过那里有位号称阎王敌的薛神医?”
“你怀疑师父去了冀州?”李中庸问道。
“你自己算,往返五天,时间是不是对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