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临云道谢落座,踌躇犹豫,欲言又止。
史临云不开口,长生也不催促,他此时在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情,自己凌晨回府时就以灵气信物告知张墨自己回来了,屈指算来已经过了四五个时辰,而洛阳和长安相隔不足千里,如果张墨闻讯之后立刻动身,这时候应该早就到了,迟迟不见张墨出现,让他多了几分忧虑。
犹豫良久,史临云还是鼓起勇气开了口,“王爷龙体欠安,此时登门打扰实属不该,只是事态紧急,耽误不得,还望王爷恕罪。”
“不碍事,有什么事但说无妨。”长生随口说道,虽然史临云年纪较大,但二人的关系一直不错,此前他还曾经拜托史临云关照一直照顾巴图鲁的苏州长吏苏平措。
“敢问王爷,皇上下旨惩处罪臣之时,您可在场?”史临云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在,”长生拿起茶壶为史临云倒茶,“午时之前我就出宫了。”
史临云焉敢让长生为其倒茶,急忙抢过茶壶为长生先斟。
待得放下茶壶,史临云再次纠结犹豫,见此情形,长生出言说道,“今日早朝指责过皇上的那些官员死有余辜,天王老子来了他们也得死,若是有无辜官员受他们牵连,你可以知会三法司将他们先行收监,就说是我的意思。”
听得长生言语,史临云大喜过望,急忙离座起身,弯身拱手,“多谢王爷,多谢王爷,皇上眼下正在气头上,一口气勾决了三百多名在京官员,而且是即刻行刑,若是遵旨照办,京师各司衙门怕是无官可用了。”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官员有的是,”长生随口说道,“你可以酌情保下一些,却不能让他们自认为朝廷离不开他们。”
“是是是,王爷训责的是。”史临云连连点头。
长生又道,“你以吏部名义下发公文给各司衙门和道州府县,褒奖鼓励的同时严加诫勉,让他们尽心办差,勤勉用事,秋后吏部当会同御史台严查审事,尽忠职守者重赏擢升,尸位渎职者重罚罢黜。”
长生言罢,史临云急忙离座应是。
长生又道,“对了,眼下正值多事之秋,所有在职官员一律夺情,禁止任何人丁忧离职。”
史临云闻言愣了一愣,朝廷历来崇尚孝道,双亲故去,按照惯例官员需要离职守孝,所谓夺情就是朝廷需要官员尽忠,不允许官员离职守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