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唯一能够依靠的...唯有自己。
埃尔多拖着被打残的腿,缓缓爬到街沿上。生存于比利亚的他,虽然才十六岁,但早已明白生存的法则。
他一声不吭,循着记忆中的位置,找寻着黑药店的位置。
“拉姆...我的孩子...你在哪里....”
断断续续的嘶哑哭泣与呼喊从不远处传来,那是一位失去孩子的母亲,她的花裙已经被鲜血染红,可她仍然不屈不挠的寻找着失散的孩子。
“不!!!”那位母亲扑倒在地,抱着一团小小的身躯,大声哭喊起来,“我的小拉姆!”
埃尔多习以为常的看了一眼,便沉默地收回视线。
像这样的场景,从他出生以来,就已经见过无数次,而他早已麻木。
他能够活下来,已是侥幸,再没有任何心思去顾及他人。
他拖着被子弹洞穿的腿,扶着墙站起身,一瘸一拐艰难的向前行。
倏然间,一道黑色的阴影,宛如距地面极低的阴云般,从远处迅速闪现过来,正巧笼罩住埃尔多的头顶。
埃尔多麻木地抬起头,眼中宛如死水的寂静,忽然掀起滔天大浪....
那是云?
可怎么会有纯黑色的云?!
这团云就像是被抽象派画家,用油墨描绘出的一团密集而粗壮的线条,形状起伏不定,让从未学过油画,也不曾知道抽象派油画是什么的埃尔多,感到无法理解。
他望着那团宛如乱麻的线条状,口中喃喃自语道:“...这是什么玩意?”
黑色云团似乎是活着的,它的起伏有规律,而且身上驮着只银色的生物,可失血过多带来的眩晕感,让埃尔多根本看不清,那银色生物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