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把自己逗笑了。
只是,这花园是进还是不进?
自己是死还是不死?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药。
“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
口袋里还有车钥匙。
车就在住院部楼下。
他折返回去,上了车。
那具瞳孔收缩的死尸已经不见了。
车子还能发动。
他想了想,还是没有打开车灯,而是摸黑上路。
花园崎岖不平,车子左摇右晃,有什么东西打在车窗上发出“啪啪啪”的响声,前仆后继。
应该是某种飞虫。
沈怜扫了一眼后视镜。
后座上有个穿着白大褂的美人忧伤地看着他。
他继续开车,哀悼了一下自己的共情能力和多巴胺。
那美人便撕开了自己的面皮,露出了一张血淋淋的脸。
车子出了花园,刹车声响起,沈怜观察了一下窗外的环境,想下车时却发现车门打不开了。
那张血淋淋的脸离他越来越近。
沈怜微笑着从座位底下拿出一把砸车窗的小锤子。
行车安全,有备无患。
毕竟他还没有放弃治疗。
锤子先是糊到了那张血淋淋的脸上。
然后趁着那张脸被糊后糊到了车窗上。
玻璃碎裂。
沈怜再一锤子糊到了那张脸上,从车窗跳了下去。
崴了的脚受到了二次伤害。
他嘶了一声,走到了门诊大厅门口。
他看了看表。
九点四十分。
沈怜的表情发生了变化。
他的眼神开始惶恐、焦虑。
自从罹患抑郁症后,他调动这种情绪轻车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