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的世界碎片千差万别,和人类目前的生存状态也差异巨大。为了使人类更适应新的生活方式,所有人对维度的认知都会受到干扰。”解坤道。
认知只是受到干扰,而非彻底屏蔽。梁斐想起自己遇到的各种“觉醒原住民”,以及自己破开世界界限,抵达“真实”的方法。这些都说明认知干扰状态是可以被解除的。
或者说,他自己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猎杀队又是怎么回事呢?
如果猎杀队存在的目的,是清除所有异常状态的“觉醒原住民”,那解坤为何也在被猎杀的目标之内?
从某种意义上讲,他可以被称为开启新世界的“神”。
神为何会被自己掌控的东西追杀?
第143章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告白(完)
梁斐简单说出了自己的疑惑,着重提到了猎杀队的情况。
解坤闻言了然道:“研究所高层已经通过了我的计划,猎杀队并不在我的规划书之中。这说明这是他们自作主张想要通过扼杀‘异常状态’,以维持新世界的平衡。他们惧怕改变带来的不确定性,试图用‘不变’来拖延剧变的到来。但是我认为,异常状态也是迸发希望的一种形式。人类,或者说物种的进化,依托于遗传因子在自我复制过程中的‘小差错’,在环境的筛选下进化为更能适应环境的物种。只有变化才能应对变化,一味地追求稳妥与不变,最终反而会导致系统的崩溃,或者让整个系统进入‘假死’状态。”
“我考虑过研究所私自篡改计划的情况,所以做了一套应对措施。这一套应对系统,由我掌控最终管理权,研究所的其他人没有插手权限。你既然知道这些情况,说明在未来,我的备用计划已经投入使用。”解坤道。
梁斐早就发现,他所经历的世界碎片其实前后风格差异巨大,而根据这些风格上的差异,可以简单将其归类为两套系统。
从格罗斯研究所,狂赌幽灵船,病毒禁区,孤岛,暴风雪山庄……一直到猎杀者大批出现的罗生之城,这些世界碎片可以被放入系统一,而此后经历的所有猎杀游戏,则被归类为系统二。
系统一是解坤设置的备用方案,设置者和管理者只有解坤本人,所以第一套系统中的世界碎片或多或少有各种细节上的信息联动。例如梁斐发现破解病毒禁区的关键密码,其实来自格罗斯研究所。而格罗斯研究所和解坤曾待过的研究所环境如此相似,恐怕也是系统一的世界碎片受到解坤记忆或潜意识影响的原因。
而系统二是研究所对解坤的计划原案进行改造后产生的,他们设置无尽的猎杀游戏,游戏者的聚集地,和明确的终点奖励,以及那个宛如黑白棋盘的狩猎场,恐怕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筛选为研究所补充新鲜血液的新人。
不过梁斐这个“新人”被半路截胡,并未成为新一任的猎杀队成员,反而抵达了世界的“真实”。
当研究所发现新世界竟然存在他们无法掌控的备用系统时,他们立刻意识到这是解坤当初留下的后手,针对解坤的猎杀便开始了。以消除异常原住民维持世界稳定为借口,解坤被列为首要追杀目标。
不过,新世界的基础构架就是解坤亲自构建的,使用道具的被动接受者,又怎么可能真正扼杀道具的创造者呢?
“但是我遇到了一个问题。”解坤道,“完整的方案其实早已提交,研究所也清楚,在人类最后的几周时间内,想要使用其他方式逃离是不可能实现的。只有采取我的策略,才能让人类继续延续。”
“生命最重要的特征是新陈代谢,和自我复制,在这个过程中,遗传信息得到传递。在我的方案中,这两个问题都能够通过运算解决。”
“然而,我的方案存在一个缺陷。”
“你知道‘随机数’的定义吧。物种的进化,最重要的因素之一是‘随机性’,脱氧核糖核酸在自我复制的过程中出现随机性错误,才能不断演化出各种可能性,供‘环境’挑选。如果丧失随机性,新世界最终将变为一潭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