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朗闻言,心中顿时五味杂陈,漆黑的眼眸直直望向杨卷,试图从他脸上分辨出来,他到底是为了给自己台阶下在装傻,还是真的很傻。
杨卷被他盯得大气都不敢出,面上的紧张神色丝毫不亚于,就好像当场被抓包的人不是贺朗,而是他自己。
看来是真傻,贺朗在心中得出这个结论。但是至少,他并不排斥自己的生理反应。这让他被冷水泼灭的满腔期待,又蠢蠢欲动地从心底漂浮了起来。
他摆出不悦的神色,语气里压着淡淡的危险:“你的意思是,我和你洗澡的时候起了反应,是男人都会有的正常情况?”
杨卷懵了一瞬。明明他所表达的话没有问题,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贺朗嘴里,却逐渐变得不对味起来。
他其实所想要表达的仅仅是,对贺朗这样的直男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情况。而且他从前也有听说,有些宿舍里关系不错的室友,甚至会一起看片,一起互相帮忙。
虽然只是道听途说的话,但是他心中这样想,嘴上就这样说了出来。
空气中渐渐被倾倒出来的酸意灌满,贺朗不由分说地将杨卷身体掰转过来,任由自己那杆旗笔挺硬朗地抵在杨卷身前,低头咬着重音,语速缓慢地问,“你也和大学室友这样做过?是哪个室友?”他顿了顿,心中翻江倒海地泛酸,“是上次为了和他吃饭放我鸽子的那个,还是长得又高又帅的那个?”
杨卷完全无法做到忽略肚子前的异样,认真回答他的问题。他脸皮发烫却又不敢低头去看,尝试着挪动步子往后退,被对方察觉到以后,又伸手将他拽回身前来。
“你躲什么?”贺朗心中升起不太好的预感,话还没问出口,脸已经先黑了下来,额角更是青筋隐隐鼓动。他一字一顿,带着浓浓咬牙切齿的意味,“难道两个都是?”
杨卷吓得慌忙摇头否认:“没有,我没有跟任何人做过这种事情。”
“真的?”贺朗追问。
“真的,我可以保证。”杨卷老老实实地回答。
贺朗脸色稍稍缓合,不动声色的观察他面上的表情。确定他表情自然,没有任何撒谎的痕迹以后,他才放下心来,继而意味不明地问:“你和他们一起洗过澡吗?”
杨卷说:“没有洗过。”
“既然没有洗过,”贺朗脸上露出要笑不笑的表情来,“你现在依然还觉得,我的情况很正常吗?”
杨卷分辨不出他话中的用意,最后小声坚持自己的说法道:“正常。”
贺朗神色微微凝固,憋着满肚子的闷气,不高兴地追起刚才的旧账来,“你不是问我泳裤勒不勒?”他抬高两条手臂,撑上杨卷身后的墙壁,将他整个人松松围拢在自己身前,“我觉得勒得很难受,”贺朗的嗓音逐渐转为低哑,有点坏心眼,又有点恨铁不成钢地低头看他,“要不你帮我把它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