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上炽热无比,仿佛正紧紧握着他的那只手刚从火焰上抽出,手心全是血肉模糊,十分黏滑滚烫。好像能越过表皮,直接与血肉接触。
炭笔微动,歪歪扭扭写下他的名字。
有血水顺着他的手腕流下,一滴一滴砸在白卷之上,洋洋洒洒晕出几处玫红。
——是否死亡,‘否’。
看见那个否字,盛钰才迟来的感觉到真实感。有人紧紧搂着他的腰,带着他脱离冰层,脱离年少溺水的阴影,一跃出水面。
还没有来得及动,他就已经被面前的人牢牢摁入怀中,仿佛要『揉』碎在怀里的那种抱法。
“傅里邺,你的手……”
察觉到拥着他的人正不断颤抖,手心血肉模糊,却好像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摁着他的腰,愈发用力,暖热的鲜血直接越过了衣服,直接传达到被冻僵的腰侧皮肤上。
这人好像比他还要更绝望。
盛钰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轻拍傅里邺的背,说:“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傅里邺声线颤动的厉害:“你刚刚差点……”
“听我说,我已经没事了。”盛钰加重音调,强行将傅里邺从无尽苦痛中唤醒,笑道:“这游戏到底是怎么鉴别笔迹的,我字哪里有那么丑。”
他想要借着玩笑话,让傅里邺放轻松。但好像这句话没有起到一丝一毫的效果。
傅里邺将头深深埋在他的颈窝处,声线沙哑到不行:“这个否字,是我这辈子写下最亮眼的一笔。”
盛钰哑然抬眸,正巧就看见红『毛』和廖以玫就在对面,距离也就一两米。
廖以玫已经重新接过魂火,她脸上的表情和红『毛』简直是一模一样。
两人皆是面『色』空白,仿佛刚刚看见了什么震撼到极点的事物,现在人都有点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