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徐组长和张副组长是小组的负责人,下头的负责人需要向他们汇报工作,但联系突然被掐断了……而他们并不清楚鬼物的事,只以为是雪崩影响了联络信号。”
不清楚鬼物存在,因为组长几人留下仅仅是为了寻找失踪的学生们,而又发现信号消失,自然是返回救援。
郎溧取了根烟出来,没点燃:“他们进了村子。”
这是个肯定句。
秘书点头:“他们进了,但没有进到最里端,其实看镜头就知道,无人机拍摄时飞得很高,他们在村镇边缘就发现了无人机……”
但就算再怎么边缘,都代表着有人进了村子。
专家组也知道这个消息,在他们的建议下,军队到达后,所有返回的小组十七人都被隔离了。
因为并不知道危险会是什么样,所以严防死守杜绝一切危险。
郎溧苦笑:不明白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呢……
担心他们被诅咒而死,担心染上不明病毒,担心他们突然狂化变成鬼到处咬人……
他终究还是点了烟,思绪却不免飘远。
他不认为自己是个纯粹的好人,但自认为算不上多恶……现在被隔离的人一切正常,甚至满头雾水,他们做错什么了吗……
“是我们错了。”他说。
秘书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却机智地选择低头不问。
为了守住这个安定的世界,他们必须藏住秘密,八个人,十七个人,三千人……对几十亿来说,都是在列车问题中必须被放弃的那一端,但这个问题真的还能守住吗?现在的死者并不是他的熟人,他的家人,但总有一天,他的家人也有可能陷入危险。不!不一定是未来哪一天,溪边村的问题暴露出去前,有人知道这里有鬼物吗?一切正常,也许鬼物就藏在他们的生活中呢?也许雾镇再也拦不住呢?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不希望自己的家人因为一无所知,甚至只是因为完成自己的分内之事而死。
到那么一天,鬼物是直接责任,他们这些隐瞒真相的是帮凶。
专家组争吵不休,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个领域可能和旧电视机有关”,因为那些人消失时镜头中的身体崩裂成了固定的色块,郎溧觉得他们是在说废话,最终给出的建议是“到村中找到一个旧电视机”。
郎溧:“……谁去,你们去吗?”
所以这是什么故事?一个爱看电视的鬼把创造了一个虚拟的世界,并且把当时在村中的人变成电视里的人物了?
如果真相真的是这样……那领域的产生也太随便了?
专家组去研究溪边村历史了。
然而事情还是踢皮球般回到了郎溧头上。
怎么解决,谁去解决,这个方案要不要采用,采用了死了人算谁的?
算郎溧的。
他叼着烟,表情狰狞地向上发报告函,车内有暖气,外边的雪却砸落下来,差点将整个车给埋了。
报告最终批复了,然后电子信函转到了被隔离的十七人手中。
郎溧的报告是为了给这些大小伙子们申请到“知情权”。
雾镇周围的驻军中的一部分也有知情权,但所有人得签保证书
可能会有人问,既然签订保证书就行,为什么来之前不签呢?
为了国家利益而保密,为了企业利益和个人利益而保密,这种想法都是正常的,可如果经受过正常的教育,发现自己获得的秘密很可能与整个社会,全体人类都息息相关,这种情况下,总有些人会冲动地、因为不信任等原因,因为私情而选择泄露
他们甚至不觉得自己在泄露秘密,而是认为自己在拯救全人类。
但最可笑的是,即使是郎溧,也不知道他们的“保密”和其他人可能会有的“不保密”,究竟谁对谁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