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秦不归“自言自语”的说了句“第二人格”，来“说服”自己前后性格的巨大反差，观众们甚至连“还有个主人格这种设定啊”都不可能感受的到。

毕竟秦不归的表情控制实在是太天衣无缝了，不光他身边的人察觉不到他在和人说话，就连观众都被完美骗了过去，压根没察觉到秦不归的体内竟然有两个灵魂存在。

而从一开始，看完那段动画的观众们，都非常的清楚，这个世界的波ss是谁。

就是那段动画的主角确认无疑了。

任谁经历过那种痛苦的、悲惨的、凄凉到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望境地，以那种死法结束了自己的人生，都会变成仇恨世间万物的厉鬼，想要毁灭眼前这一切的一切。

这样的鬼怪往往都会被乐园看上，然后专门为他创造出一个乐园世界，让星座们到达这个世界，给鬼怪尽情折磨（给鬼怪一个救赎）。

所以在称呼娄依的时候，出于怜悯的心态，组长他们下意识的会不小心用“主角”这种名词来形容他，而不是需要被人打倒、敌对的“波ss”。

观众们当然也是如此，即使知道娄依是波ss，也没有人在弹幕上把娄依叫成波ss，而是亲切的称呼他的名字。

教授说：“我觉得可能性是存在的。

“毕竟，他就是‘娄依’啊，出现在自己的体内，有什么奇怪的呢？”

其他星座附着的全都是未死的、仅仅只是用系统NPC建立而成的躯体。

但娄依的躯体却是真实存在的啊，虽然是以厉鬼的形态存在，那也是存在着的。

秦不归进入娄依的身体去进行任务，被娄依夺走主导权、抢过话头、随心所欲画个画什么的，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恐怕秦不归现在也察觉到这一点了，但应该也不会往“娄依是鬼”的方向联想，而是更加确信了自己是第二人格这一可能。

第二人格的身体优先权本来就会弱于主人格，只是现在主人格胆怯的不敢出来，所以暂时是交由他来露面。

等以后主人格想要出来了，那秦不归就不得不和娄依换一个处境，蹲在暗无天日的漆黑精神世界中，看着娄依活蹦乱跳，与人有说有笑，却什么事也做不到……

就仿佛他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样。

……无私又可悲。

他只是娄依为了保护自己，为了临时需要，而创造出来的“一把还算好用的剑”而已。

他甚至连一个专门属于他自己的名字都没有。

以秦不归的智慧，他肯定是已经察觉到了这一点吧。

早在身体第一次受到娄依影响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

察觉到了，却什么也没有说。反而为了替娄依创造出一个更好的未来，他强迫自己按捺脾气，忍着剧烈的疼痛认真的写完了考卷，去和更多人认识，帮助大家搭帐篷、捡柴火、做菜，用走一步都疼痛不已的身体和喜好运动的白羊打了一下午的球，顺利和白羊成为了朋友。又在次日，用那冷清不喜欢言语的寡淡性格，在人群中耐心的解答着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试图改变大家对娄依的印象……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为娄依做了很多很多。

却唯独什么也没有为自己做过。

就在教授为了秦不归感觉到可惜的时候，故事还在不停的往下推进。

狮子座气愤不已的坐在地上，像是一只发怒的野兽。

“是白钱宇……”狮子座声音低哑，好似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一样，如若野兽在低吼，可怕到难以言喻的地步，“一定是他……”

刚刚给他发了那么多的威胁短信，回头就在餐厅里吃出了这些东西。

如果是别人可能根本搞不清楚这里面的关节，但刚好他就清楚这里的一切其实都是白家的产业，那餐厅里的厨子、服务生，也全都是白家的人！！

白钱宇是想给他一个教训，所以安排了这些食物让他吃。

……他怎么可以这么对自己！！

从来没有受到过这种屈辱，更没有感受到死亡威胁原来离自己这么的近，总是嘲笑娄依怎么打一巴掌都能哭那么久的李朱然，在自身同样遭受到霸凌，察觉到权力碾压所导致的心灵恐惧的时候，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发自内心的痛苦与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