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嘉实微微皱眉,随后松开。
谭鸣看着牧嘉实,发现牧嘉实无动于衷,就用一种近乎恐吓,也近乎绝望的语气说:“如果你们死了之后,情况还没有发生改变,那么,就轮到我们死了。”
牧嘉实心想,好家伙。不管正的反的,总之都是个死?
怪不得绯即便没有赴这场鸿门宴,她也还是死了。恐怕,就是被那群邪教徒给抓住,然后杀死了吧。
牧嘉实一时间觉得情况有些棘手。
在这片村落中,谁都是他们的敌人,除了他们的同学。
但是,同学中可能有谭鸣这样的二五仔,也可能有绯说的叛徒。
分清立场就已经挺难的了,还得逃生。
他暗自摇了摇头,总觉得转机可能不在这些村民身上。
那些都只是危险罢了……他理所当然地思考着。
但是也就是他想到这个问题的一瞬间,他突然有些困惑起来了。
「危险」?什么「危险」?他为什么会用这样的词语来形容这些村民?
而且,「只是」?那是要他们性命的东西,为什么他会使用如此轻描淡写的形容和语气?
他思索着,可是却无法得出一个答案,就仿佛,他的大脑也被一些浓重的灰雾笼罩着,压根就无法想起,他在意和思考着的这些问题,究竟拥有怎样令人震惊的幕后真相。
所以牧嘉实在思考片刻之后,就果断放弃了。
他只是问谭鸣:“这样的事情……你不打算反抗吗?”
谭鸣摇了摇头,用一种迷惘的、沉重的眼神望着远处起伏的山脉。
他用一种虚无缥缈的声音说:“不……这或许就是,这片土地需要我去做的事情……或许如此……我在这里出生、长大。或许,也的确到了应该还债的时刻了……”
牧嘉实听着,忍不住侧头看了看这位「同学」。
他想,好的,原来村子里所有人都疯了。只不过一个疯的程度深一点,一个浅一点。
他不禁沉沉地叹口气。
或许是因为提到了这个话题,接下来他们一路无话,气氛十分沉默。
又走了三五分钟,他们抵达了鸿门宴的抵达——老村长的房子。
沈云聚和叶澜面面相觑着。
在徐北尽面前的十个——现在是八个——细胞噩梦中,沈云聚和叶澜的经历是最为莫名其妙的。
他们先是各自去了某个细胞,然后或许是机缘巧合、或许是有所领悟。
总之,他们都找到了细胞中的一扇门,然后成功逃离了最初的那片场景。
然后他们就遇到了彼此,并且,陷入了这种沉默不语的状态。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们周围的人全都这样。他们身处一片空旷的广场,这里坐满了无数的人,粗略看去,就有成千上万。周围人身着黑袍,而他们也是。
他们盘坐静坐在这儿,仿佛是在举行一个特殊的仪式。
那种静默的、压抑、宏大的气氛压得沈云聚和叶澜喘不过气。
他们两个差不多是面对面,但也有一些角度的差异。这让他们两个看到的东西是不太一样的。
基于某种特殊的感应,沈云聚和叶澜都已经意识到,对方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