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又劝了他好久,见青年实在油盐不进,她只能叹息一声,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干活。
看来这个青年已经对沈愿情根深种了。
……
沈愿去长老堂报备结束,很快就回来了,还没到,他远远就看到青年坐在房间里,看着窗外的样子。
青年墨发披在身后,隐约可见那优美修长的天鹅颈,尽管隐藏了容貌,周身气度仍旧不凡,当真是怎么看怎么好看。
沈愿欢快地跑过去,狐狸眼间都是喜悦之意,他打开了门,同时喊了一声:“大人我回来啦!”
饶昔看向他,微微笑了笑。
沈愿走到青年脚边,把椅子搬过来,坐在青年边上,笑着跟青年说话。他说的都是他近些年走南闯北遇到的各种趣事,还有很多有意思的灵草灵宝和秘境。
他想要讨好一个人的时候,当真是极其简单的事情。
而青年也听得十分认真,那双墨色的眼眸里充满了向往,柔和得像是星子铺就而成,在眼底碎开了一片星河。
见到青年这幅模样,沈愿越说越起劲,因为过于激动,白皙的小脸还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就在此时,旁边的门忽然有了动静,有人在外面夺命连环扣般不断敲门,掐着嗓子喊。
“沈师兄,刘师兄找你!”
沈愿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不喜之意,他有些莫名其妙地开口:“什么刘师兄,我没听过。”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把人呵斥走,又回到座位上扬起笑意。
沈愿正准备说话的时候,忽然门外又传来有人走动的声音,紧接着敲门声拼命响了起来,是同一个人。
“沈师兄,张师兄脚摔断了,想让你过去看看!”
“脚断了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大夫。”更别说他还不认识那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的张师兄。
沈愿怒而起身,把门刷一下打开,看到人跑掉的身影,拎着鞭子气势汹汹地追了出去。他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弟子敢这么烦他。
饶昔看着沈愿愤怒地跑开了,没忍住笑了一下。
这个庭院他已经观看有些时候了,见沈愿迟迟不回来,他站起身,打算出去走走,渡劫期的神识上能观天,下能入地,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自己迷路。
绕过华丽的走廊,饶昔看到了白玉铺成的石阶,他缓缓地,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前走。
院子十分宁静,只有泉水涓涓流动的声音,像是低沉的优雅的乐曲。
“你就是那个夺去沈师兄所有视线的奸夫?”
有一个恶狠狠的声音响起。
饶昔闻言望过去,看到了一个人高马大的少年,浓眉大眼,看起来十分强壮,眼角边的刀疤平添几分凌厉之感。
饶昔:“……奸夫?”
“对,说的就是你!”少年一听眼前人居然还敢再重复一遍,瞪着眼睛,眼角处的刀疤就微微动了动,凶神恶煞。
饶昔觉得这个少年或许搞错了什么,他不避不躲,落落大方地挑起眉梢,“你确定你说的是我?”
白衣青年站在白玉阶之上,身后是茂密繁盛的绿意,淙淙细流从假山中穿行而出。
他墨发如瀑,肌肤似雪,微微眨眼间,那长长又浓密的睫毛就会像扇动翅膀的蝴蝶动一下,眉间敛下无限风月。
少年顿时结巴,呆头呆脑地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