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
因为那是卞南枫自己要选择的路,那个人的选择,任何时候都轮不到别人他们来置喙。
方彦吃着饭,沉暗的目光往餐厅窗户外看,这里看得到楼下的甲板,甲板已经恢复成正常样子了,血池瞬间消失了。
方彦虽然洗过澡,但似乎皮肤上的粘稠感还在,一直都泡在血水里,呼吸中,好像也有血腥味。
方彦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喉咙深处也都是血腥味。
自己好像还真的呛了一口水,那个时候还好周辛拉了他一下,不然大概自己会被抓住脚给拖带血池深处。
那里的深处,想来是非常幽深的地方,去了就很难再回来。
这轮游戏,现在还只是第一天,第一天就这么不同寻常,接下来的四天,怕是更特别了。
会害怕吗?
方彦低头看自己的手指,弯曲手指,手指好像有那么一点颤,毕竟肩膀上还有个几乎深可见骨的伤口,但绝对不会有害怕。
只有一种期待。
他内心深处,埋藏得最深的 望,在这个游戏里,被脸上戴着的这个面具,在快速地激发着。
卞南枫尤为专心地吃饭,至于离开的黎钥那里,那个人,若说之前还脆弱和柔软,需要人保护,那边现在那个人,不需要谁去保护。
从那个人的眼底,卞南枫看到了漠然和疯狂,对什么都不是特别在意,同时又是疯狂的。
任何事发生都好,他都无所谓。
甚至马上死去也无所谓,不是他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反而是因为他极其自信,自信自己不会死。
一个人格确实不会死,只会消失而已。
新的人格,之前的脆弱人格,无论哪个,卞南枫这是都是同一个人,那个人的灵魂只有一个,没有两个之说。
期待着他们接下来的新的接触。
黎钥离开了,两天的猎杀色彩游戏还在继续,而现在,应该是这个游戏快要暂时画上句号的时候了。
黎钥并不打算去真的做什么,就是想到处走走看看而已。
在他身后,隐藏于黑暗中,他知道有个人跟着,对方并没有太过严密地隐藏自己的行踪,存在感非常强烈。
往楼上走,黎钥想到楼顶去吹吹顶楼的风,电梯已经开始运行了,但黎钥走的楼梯,这样一来沿途就可以看到不少景致。
这是一定程度的伪装,不算是黎钥完全的真实。
具体什么才是真实,在黎钥这里已经不存在了,一个人活着,就很难有完全的真实。
在我们出生下来,可以说获得姓名的那一刻,我们的真实就已经有所遮掩和伪装了。
黎钥走得不快,在走廊里走着,走廊里几乎没什么玩家经过了,都在互相的厮杀中,有一半以上的人现在都倒下的,还有一些,没有面具的玩家,纷纷躲了起来,或者单独躲,或者几个人一起躲,都小心翼翼地躲着。
黎钥也不会去找他们,找到他们后他能做什么,总不能杀了他们,更不可能加入他们。
弱者和弱者的联盟,在这个游戏里是没有意义的。
有时候反而一个人,赢的几率要大一些。
往上走了两楼,遇到有戴着面具的玩家,有三个人,都是男性。
虽然戴着面具,但看身体情况,应该都是青壮年。
几个人也悄悄躲了一段时间不久前他们看到了甲板上血池的出现,看到的那瞬间可以说就被骇到了,担心自己会被抓下去,立刻转身就找地方躲了起来。
躲了一段时间,周围不再有惨叫声,几人才慢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