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栀也一样。
于是,他张口。
龇着雪白的小牙,在对方的手指上轻轻咬了一口。
没尝出味儿,他又舔了口。
难吃。
李景整个人快要烧腾起来。
背后的鞭炮“噼里啪啦”,一个接连一个炸开,红红火火连成一片。
李景退后一步,踩到了苏扬花点的烛。
火红而滚烫的蜡油沾到黑色的裤腿上,颜色褪成淡淡水红,像是苏扬花眼尾的那道水红色。
黏黏的糊在心头。
李景粗粗喘了口气,将手拿开,去看鞭炮是否放完。
坟一埋。
这事儿就算结束。
其他的人三三两两往回走,大丧之后就是流水席。
李景这边还要处理一些事情,走得晚。
这片坟地全是李家祖辈。
从最早的祖先到如今的李家老大,有多少个坟茔,就有多少代人物。
这块地,也就只有当家做主的能进来。
将来他李景若是死了,不知道从此骨灰散到哪里去。
李景手指上有些黏糊。
他用手指捻了捻。
他在李家老大坟碑前,神色眼瞳直面着墓碑上李家老大的照片。
对方苍白和缓笑着,李景却同他天差地别。
李景容貌遮在榕树的阴影中。
这边人对坟头修葺是很讲究的。
包边包角的坟前,需要放在石头小桌子,旁边还要有棵遮风挡雨的大榕树。
等坟修好了,撒上一把野菊花种子,象征高风亮节。
如今,高价运送而来的榕树,在逐渐明晰的天色里,投下斑驳的阴影。
李景难得开口说话:“生为老大,真是你天赐的福气。”
不清楚到底是在指什么。
他当着老哥的面。
低下头。
吮上了湿润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