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就比较难办了,转瞬间从单纯的打架和劝架转向了群殴,陶文昌只求祝杰不要来添乱,否则今天禁赛名单上会很热闹。
结果他短暂地回头一望,一个穿着西装的圆寸,就一步之遥。要完,这局要完,金牌辅助也发挥不了能耐,是兄弟就一起禁赛。
“都干什么呢!”黄俊的一声哨响及时赶到,止住了这一场战乱。好不容易将这帮臭小子压住了几个月,就差最后几天,闹出这么大的事来,他简直像做噩梦。
“都他妈憋坏了,是不是?”一个两个三个……黄俊一个个数着,穿西装的全是自己手底下的人,换下运动装差点没认出来,一起动手黑社会似的。他再仔细看,屈南、昌子、陈双。
行了,黄俊气得胸口通通跳。这次跳高金牌算是完了,三大防线当中有两个在里面,好在还剩下一个白洋。
“教练!教练!”一个女生从后面跑了过来,“您快去看看吧,听学生会的人说,白队和唐誉好像因为什么事打起来了。”
屈南刚刚站稳,领带歪了,鼻梁破了,眼角还多了一块淤青。
“什么?”他用手背擦掉下嘴唇裂口的血迹,白洋怎么会和别人打起来?
黄俊生无可恋地皱起眉来,再看着面前这滚了一地的留学生,今天这事可算完了。“都起来!跟我到体育办公室!”
陈双的领口也被人撕破了,不服气地吸了吸鼻子。再忽然一愣,咦,薛业和祝杰什么时候来的?好多人啊。
体育办公室往常没这么热闹,体育生不爱往这里跑,老师也没有将学生叫过来的事。可是今天,黄俊的办公室站了两排,一排贴墙在左,一排站在他的写字台前面。
他最得意的学生,白洋,也来了,正在那边整领带。唐誉叼着皮筋,正在扎头发。再看那几个,屈南、陈双、陶文昌、薛业,每个都愤愤不平,一个个黑领带白衬衫,却难掩他们都是体育生的事实。
“你来干什么?”最让他头疼的是,祝杰也来了,“你没动手吧?”
“没有。”祝杰的眼神从那几个留学生的脸上一一滑过。
行了,看这样子,估计是没赶上,否则打架斗殴组再多一人。“你们两个收拾完没有?”黄俊先解决眼前这两个犯错较轻的,“白洋,解释一下怎么回事。”
“没得解释。”白洋偏过头,“情绪上确实没控制住,但是也不算打架,是唐部长单方面殴打我,我没还手。”
唐誉将自己打坏的助听器扔在了桌子上,白洋的事暂时不提,屈南那边的事显然失控了。“黄教练,我建议学校重新考虑本次参赛的人员名单,侧重点在学生的心理健康方面。”
“你助听器坏了还能听得见?”白洋问。
“听不见,你现在和我说什么我都听不见。”唐誉只看着黄俊,“如果学生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我再次申请,要酌情考量。”
说着,他将视线转向,看向了白洋。
白洋的脸再次偏转,看向自己的好哥们儿,屈南。他知道唐誉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打自己的脸。自己口口声声说了解屈南,保证他能自控,结果就闹出这样的大事。
这不仅对学校,对个人来说都相当棘手。在白洋的思索当中几乎无解,也实在想不通,屈南为什么要动手。即便他和卢卡斯新仇旧恨,也应该能控制住吧。
“你们的话,说够了没有?”卢卡斯的朋友开口了,“中国人为什么殴打我们!”
“我们要,追究你们的责任!学校的责任!”另外一个说,扶着看似站不稳的卢卡斯,“要负责任!”
“这件事学校那边会有交代,你们别跟我吼。”黄俊对外校的留学生也没有很客气,再怎么说,护短是人之常情,卢卡斯又差点把陈双整死,挨打不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还没搞清楚,屈南,你说!”
屈南正闭着眼睛,任由陈双给自己处理伤口。他鼻梁骨上那道口子很严重,斜着横在山根上,嘴角和眉梢都有小伤,红肿下面透出淤青。
陈双手里拿着穆杉队医给的碘酒棉签,小心地擦。“又不是单方面的打人,凭什么要我们负责任?”
“中国人没打架,中国人喜好和平,我们是拉架。”薛业正经八百地说。
“你吃药,我们不想听你说话。”其中一个留学生说。
陈双的手一颤,没拿稳那根棉签,刚才他说什么?谁吃药?吃什么药?薛业吗?可是自己看回身边,薛业表情淡定,情绪放松,朝他摇了摇头:“弱逼跳不过我才说我吃药,我的血绝对干净,不信咱们就查。”
“行了行了!打架这件事大家好好解释,万一是误会呢!”陶文昌适当地打岔,尽量避开敏感话题,否则再聊下去那个老外估计一会儿也没了,直接被祝杰一板砖拍死。
“我们要找大使馆。”卢卡斯靠在墙上,嘴角的血故意没擦,他笑着说,“老师,请给大使馆打电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