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不到半小时的时间,民兵队总部141名留守民兵,全灭。
民兵队长卡多·高尔德,今晚并没有回家。
他的妻子在因纳得立照顾两个就读于某私立学院的孩子,家里只有三位老人,再加上高尔德在威斯特姆的社会地位,从来不会有人过问他是否婚内出轨、是否夜不归宿。
如往日一般,在下半夜便收工休息的高尔德队长,来到一家名为“情人”的俱乐部,与他目前的情人会面,并在温存后留下来过夜。
街上的妓女也好男妓也罢,没有几个是自愿做皮肉生意的,可既然现实无法改变,人总得找点儿能糊弄住自己的理由让自己活下去。
高尔德的情人雪莉女士便是采取这种欺骗自己的方式活下去的人之一,她努力让自己相信寻欢客们那短暂的新鲜感也是种爱情,她竭力让自己相信即使是寻欢客施舍的温存、装模作样的倾慕也会让自己比其他人更有价值。
在这种苦中作乐式的自我洗脑下,雪莉女士使尽了浑身解数来拉长客人们对她的“爱恋期”,每当高尔德队长来她这儿过夜时,她总是欢喜得好像自己真是个迎接丈夫的合法妻子一般。
只是……人是无法一辈子生活在谎言中的,哪怕是在自己精心塑造的虚假世界里,人的灵魂深处,也会本能地发出质疑,拷问。
天色还黑得可怕,雪莉女士便从噩梦中惊醒。
她控制不住地躺在床上哆嗦了一阵,稍微缓过劲儿来,便小心翼翼地移开高尔德的手臂,轻手轻脚地下床,光着脚,走到窗前。
雪莉女士已经不年轻了,没法儿跟那些十几岁的小姑娘竞争,她的房间比较靠后,从窗口只能看到黑漆漆的小巷,而不是几年前的明亮街景。
她抱着胳臂,依着窗户,呆呆地看着窗外。
像她这样的人,当然早就没了对未来的奢望。或者说……这条街上的人,大部分都只能靠反复咀嚼曾经经历过的短暂幸福岁月来充当心灵养分。
这样的生活当然会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