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虏营里关着几大千名囚犯,每个帐篷都塞了十来个人,居住环境之恶劣可以想象。
半梦半醒间的贵族少爷似乎也难以忍受这糟糕的环境,到了后半夜万籁俱寂之时,他忽然悄悄坐了起来,推开隔壁男人搭到他身上来的臭脚,俯身贴地、轻手轻脚地越过睡了一地的囚犯,悄无声息地爬出帐篷。
守夜的民兵们打着哈欠在帐篷间穿行巡逻,竭力睁大满是血丝的眼睛,从缓慢伏地蠕动的贵族少爷身边经过。
三名值夜的管教坐在俘虏营营门旁值班室外的凉棚里,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自家的孩子。
双手和膝盖着地、如同动物般爬行的贵族少爷从值班室外经过时,较为年长的那位管教冷不丁打了个哆嗦,抱怨了一句“年纪大了多吹会儿晚风都会觉得冷”,起身回值班室拿外套。
贵族少爷慢慢爬出俘虏营,蠕动的身形消失在黑暗中。
次日清晨,囚犯们被铜锣声吵醒,怨声载道地起身,哈欠连天地出帐篷集合。
到点名时,管教才发现少了一名囚犯。
“有人逃跑了?”后勤司大管家米娅女士,得知消息后十分惊诧:“怎么可能,里里外外那么多民兵管教,谁能跑得出去?”
“确实少了一个人。”来汇报情况的俘虏营临时总管班,神色纠结地道,“最奇怪的是,跑掉的还是一个最不可能逃得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