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痕没有说这病治不治都一样的丧气话,而是乖顺地应道:“嗯。”
大船行驶在江面上,外面阳光明媚,天气很好。
但阮绵绵却没有心思去欣赏景色,她日日守在床边,看着上官痕一天天消瘦下去。
以前每次都是她完成任务后直接脱离,她走得干脆利落,从未想过被留下的那个人,会是怎样的感受。
现在她终于知道了。
也正是因为知道,她心里才越发愧疚。
十天后,他们顺利回到皇宫。
太子带着弟弟妹妹出宫来迎接父皇母后,当他们见到病重的父皇时,都被吓了一跳。
之前母后曾给他们写过信,信中说父皇生了病,他们只以为是伤风发热之类的小病,没曾想到父皇居然病得这么重。
太子立即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召集过来,督促他们给父皇看病。
阮绵绵一直默默地坐在旁边。
她看着上官痕清瘦的面容,目光有些恍惚。
在很久以前,她也曾病入膏肓,那个男人日日守在病床边,衣不解带地照顾她。
而现在,她和他的位置颠倒过来。
阮绵绵:“三三,你说这会不会是穆致寒对我的报复?”
233号:“你想多了,穆致寒已经不在了。”
阮绵绵:“可我总觉得他好像没走,他好像一直都在我身边……”
上官痕身上的旧伤实在太多了,风湿痛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种,太医们想尽办法,也只能帮他减轻一些痛苦,延缓他旧伤复发的频率。
太子发了很大的脾气。
他一直都是个温和有礼的人,从来不发脾气,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会冷静平和地分析,尽力想办法去解决。
可今天他破例了。
他将太医们骂得狗血淋头。
太医们跪在地上,脸色发白,不敢反驳。
最后还是阮绵绵开口为太医们解了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