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紧的手传达出了林峰的不安和焦虑。
吉珠嘎玛却没有办法给他再多的安慰。
那是他们的兄弟,随时有被抓捕的危险,一旦退无可退,防不能防,留下的最后一颗子弹,射向的只能是自己的脑袋。
吉珠嘎玛期盼着,祈祷,他们能逃过这一劫。
林峰却突然转过头,漆黑如暮的眼中带着锐利如箭的自信,直迫而来,“I don't believe in god。”
吉珠嘎玛愣住,从那双漆黑的眼中看到了一个身影,满脸的彷徨无措,难以掩饰的不安的自己。
我的世界没有神……吗?
莫名的,这一瞬间,被这双自信而炫彩的眼笼罩着,他突然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崩裂了一角。
如果我的兄弟身陷囚笼,我将握紧手中的枪,劈荆斩棘。
如果我身陷囹圄,我坚信自己,必定破开桎梏。
我的世界没有神。
我只信自己和手中的枪。
信仰的冲突在吉珠嘎玛脑中从来没有这么激烈过。
听天由命,还是坚信自己?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不能够并存而折中?
计程车穿过闹市区时,车窗外传进地道的印度歌曲,轻快的乐器击打声伴随着婉约的异国女音,撞进耳膜,音乐的声响从小至大,然后又渐渐变小,最终消失无踪。
吉珠嘎玛觉得这个过程好像很长,他像是坐在车里很久了一般,但是醒神的时候,却突兀的发现不过是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