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燕午盯着眼前阁主的半边轮廓发呆,赫连麒选的路如此刁钻,且看他看得很严,他根本没有找到机会留下线索,他以为阁主不能这么快找到自己……上船前还在发愁,一觉醒来却发现人已经在自己身边了,燕午觉得一股暖流在心里荡漾,不由得伸手回抱住了燕向南。
察觉到加注在自己身上的力道,燕向南终于有了动作,低头在燕午的颈项上轻咬了一口。
唇与皮肤接触,一股凉意袭来,燕向南暗骂自己,这么冷的天竟然由着五儿受冻,这人怎么也不吱一声?快速地起身把自己的衣服脱了,棉被一撩,严严实实地盖住两人,下面四肢交缠,传递着身体的热度。
乍然相见的惊喜过去,燕午想到又让阁主为自己以身犯险,不免有些愧疚,“主子,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带了多少护卫?赫连麒想走海路,定是在船上也有所布置,此人深不可测,你怎么能冒险呢?”若是被发现,势力要交战,这茫茫大海,对于双方都不利啊。
想也知道赫连麒在隔壁,燕向南压低了声音道:“知道你担心我,但你怎么能不相信自己的男人呢,赫连麒若在此,本阁主定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其实找人的过程并不是很顺利,残月阁人手是多,各堂也接到消息各城镇乡村的寻人,但都没有消息。如果他们走的是官道或许还能留有一些蛛丝马迹,对于刻意隐藏踪迹专走秘密小道还懂得遍布障眼法的赫连麒就有点难做了,直到离音路过某过往茶摊的时候忽然想到,此去西域路途遥远,他们总要派人来买干粮,大酒楼不一定会去,这种小摊贩或许能找点线索。
大酒楼不一定去?燕向南脑子里灵光一现,五儿刚出月,若是赫连麒懂得一些医学常识,或者……真心喜欢五儿,一定不会让他劳累受冻,每日只吃些杂粮肉饼,所以他特意让属下留意了一下到酒楼打包营养膳食的人,赶路途中买这些不宜存放的食物,不是惯于享受就是像他这种心有所牵的人。如果换做他,一定也会这么做。
赫连麒真的没有让他失望,很快他们就锁定了目标,还要多亏了他手下人不甚流利的中原话让人印象深刻。不过对于赫连麒的怒火也更加熊熊燃烧了起来,他的人只能他来疼,要来分享他的权利,这种人就要——抹杀!
燕午嗯了声,注意力已经被贴在大腿|根上某样炙热的物体吸引过去了……自从怀了宝宝,期间经历过那么多事,他和阁主除了亲吻以及用手相互帮忙之外都没有更进一步的亲密举措了,如今这样的姿势下,是很容易走火啊~
“主子……”
“你欠我那么多次,要怎样才能补偿过来呢,嗯?”
“……”是啊,所谓的惩罚确实积聚了很多,燕午看着燕向南暗沉的双眼,慢慢放松了身体,这次不是以前那种对于阁主命令的服从,而是真正的心甘情愿。燕向南也注意到了这个变化,心里猛地掀起一阵狂潮,下面那根东西更加胀痛了,不再浪费一点时间,两人的距离瞬间为零,情热被点燃起来。
但是——咔嚓的开门声在黑夜里清晰地响起,打断了两人的亲热,燕向南充满欲|望的眼睛闪出几分杀气,是谁这么不识相。
响的是隔壁房间,住的正是赫连麒,该不会是他们的动静太大了吧?船舱空间虽小,却人多嘴杂,大半夜不睡觉喝酒谈笑的大有人在,加上海上的风浪,稍微做出点动静也无人会在意,赫连麒选隔壁的房间自然不是无心的,燕午环视了一下船舱,略显疑惑道:“主子,这船舱是封闭的,你是怎么进来的?赫连麒应该在外面派了守卫。”
燕向南不屑道:“他们能拦得住我?我们抢先一步上了船,就藏身在货舱里,你看。”
顺着燕向南的视线看去,燕午果然在黑乎乎的舱顶上看到一处破洞,刚好能容一个人上下,与此同时,门外赫连麒和他的手下说了几句话之后舱门就被敲响了,燕向南拳头一紧,不管是不是听到了动静,大半夜的来敲门总归是不怀好意。
燕午握住他的手,摇头,这个时候动手对谁都不好,先静观其变吧。两人动作轻巧地把衣服穿上,燕向南做了一个手势,就一个纵身消失在舱顶上的破洞里。赫连麒已经耐不住了,大有破门而入的迹象,“燕午,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