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情绪永远无法掌控,有色的眼光无论怎么回避都依旧存在,他必须得承认,这次的惩罚确实有失偏颇。
看着方恒弯腰擦大腿,杨翌又给水盆里续上了热水,关心的说道,“差不多就行了,先对付一下吧,晚上再好好洗。”
方恒没有说话。
杨翌倒水的手微顿,眸色暗了几分,看来他和方恒真的八字不合,就像方恒对他莫名其妙的不待见一样,他对方恒的惩罚也无法做到真正的客观公正。
这盆水续上,杨翌去寝室里翻出了方恒的衣裤,让侯珏和岳梓桐给送了过去,他独自回了寝室,脑袋里一直是那个身体上的抓痕和憔悴的脸。
他必须得好好想想,更公正的定义一下方恒的位置,否则这样的情况一再发生,难以承受的不光是方恒,还有他自己。
严格说来,杨翌并不是睚眦必报的人,比起在一件事上硬撑到死,退一步的海阔天空更适合他的生活方式,作为一名根正苗红的普通人,他在处理一些事情上更显圆滑,毕竟,硬碰硬出了事,倒霉的永远是他这种没有后台的人,所以,杨翌更善于用亲和的外表去处事,在软硬方面更要斟酌了再斟酌。
当杨翌离开后,方恒端着一盆温水当头淋下,这才舒坦的长出了一口气。
禁闭室……真他妈不是人呆的地方。
幸好现在是冬天,要是夏天的话……方恒打了个冷战,狠狠的在身上搓了又搓,恨不得蜕下一层皮去。
“方恒。”方恒转头看过去,侯珏蹙眉挽着袖子,大步流星的冲了过来,边走边问,“这大冬天的洗什么澡?”
“没事。”方恒笑开了牙齿,“身上难受。”
“有蚊子?”侯珏弯腰拎起暖壶倒水,看着方恒身上抓出的印子问。
“跳蚤。”不提还好,一提方恒又开始痒,抬手在胸口挠了挠,“你们怎么出来了?”
“杨排叫我们送衣服。”
“那里面怎么样?”岳梓桐抱着衣服站在一边。
方恒睨了他一眼,“你进去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