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劫后重生,他依旧无法从痛苦中逃离出来。即使奴隶的印记已经他割下去,可是身体对“幻梦”的渴求却是永远无法消失的。每隔几天这种让人绝望的痛苦就会发作起来,那时他总是咬住手臂,用痛苦抑制身体的欲/求,同时也好阻止自己用手指寻找快/慰。
然而这痛楚是无止境的,每时每刻都在提醒着他,你是一个奴隶,是一个被人用赏玩的目光观赏的奴隶,是一个不知道像牲口一样和多少男人交/配过的奴隶。
这样的他,怎么还可以去喜欢别人,怎么配有喜欢的人。他总是告诉自己,那不是我自愿的,我还可以喜欢比斯诺,只是喜欢难道不可以吗?可每次看见达莲娜那耀眼的红发时,格莱特总是会自惭地低下头,他比不上这个女人,无论是性格还是身体,无论是能力还是过去。
他是那么肮脏的一个人,实在忍受不住痛苦时,他会用手轻触**,低低地呼唤着比斯诺的名字。事后他总是觉得自己侮/辱那个善良宽厚的人,但熬不住时却有无法不依赖他。
每次发作后他总是会发疯一般地跑到附近的冰河上,砸开冰层,跳到里面疯狂地搓着自己的身体,要怎样才能变干净,要怎样才能得到解脱。
有一次搓着搓着,发现周围透明的水变红了,低头一瞧竟然是自己搓破了皮肤,鲜血流出,染红了冰冷刺骨的河水。奇怪的是,他不觉得冷,也不觉得痛,只是麻木,从头到脚都在麻木。真可笑,明明忍受不了那种痛苦,为什么那时候不会麻木呢?
他撩起被染红的冰水,无声啜泣,他的血也是红色,他也是人啊!为什么那些所谓的贵族要这样对他?看到别人这样痛苦为什么会觉得快乐?为什么他要被这样对待?为什么……
凭什么!
就凭你们身份高贵吗?就凭你们祖辈的风光,所以你们就可以把别人年迈的父母当成箭靶射死,把人的身体当成玩具一样吗?
鲜血让他疯狂,冷水让他麻木。他随意披上单衣,乘着翼鹰下山,躲在山里,看见服饰华贵的人就想办法抓过来。看着对方用恐惧的目光看着自己,看着那娇贵的身体流出鲜血,看着那象征贵族的徽章被踩在脚下,看着人一点点死去,听着他们发出的惨叫,那是……
多么快乐的一件事!
格莱特漂亮的脸上露出扭曲的笑容,那种带着残酷的享受,那种带着残忍的行为,让他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就是那个坐在上位上的人,掌握着好多人的生死。
手掌沾满贵族肮脏的血,格莱特用这鲜红的双手轻轻捂住脸,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多脏,就像他一样,这么脏。
原来还有和他一样脏的人,真好。
面对比斯诺的指责,他知道自己的精神可能已经有了点问题,因为在他所认识的人中,没有人会觉得那样残忍地把人的肉一点点从骨头上剔下来是很快乐的一件事,没有人会像他一样,他是个疯子!一直活在“幻梦”梦魇中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