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跑到后面那辆车去的车夫带着一个瘦瘪的老叟走过来。
冯古道让开道:“还请霍太医施展妙手回春之术。”
被称为霍太医的老叟似乎是从睡梦中挖起来的,眼角仍旧残留着几分睡意,闻言揉了揉眼睛道:“尽力而为,尽力而为。”
左边的车门突然推开,打了霍太医一个正着。
霍太医正要抱怨,但目光扫到车厢里的人,立刻将抱怨吞了下去,陪笑道:“侯爷。”
薛灵璧淡然道:“本侯请你来,不是听你说尽力而为的。”
霍太医委屈道:“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寿命是阎王爷定的,我虽然是太医,却也……”他是被请来的么?!为什么他记得他明明是睡觉睡到一半被人裹进被子里面偷出来的!还以为从宫中辞了官,能回到家乡享几年清福,不想竟遭遇这样的飞来横祸。一想到赶路时的痛苦,他就忍不住想要老泪纵横。
花匠道:“你若是再废话下去,大概要当陪葬品了。”
霍太医这才收起满腹牢骚,将手指搭在端木回春手腕上,诊断起来。
莫琚见他眉头越皱越紧,忍不住道:“如何?究竟是如何?”
霍太医道:“稍安勿躁,我再看看。”他又检视端木回春的舌头与颈间脉搏,好一会儿才摇头道,“不该啊。”
莫琚看他犹豫不定,心中更急,“不该什么?莫非很棘手?”
花匠想起怀中的匣子,正要拿出来就听霍太医郁闷地接下去道:“不该这么简单啊。若是如此,你们何必大老远地将我请来?”
莫琚有种暴打他一顿的冲动。
冯古道笑道:“霍太医医术高明,远近闻名,自然有你坐镇我们才能放心。”
霍太医听了顿觉五体通泰,连回车厢拿药箱子的脚步都分外轻盈。
虽然端木回春中的毒不难解,却也不能立刻根除。霍太医先在他身上扎了几针,稍稍缓解他的痛苦,让他恢复些许元气,然后将一包药粉倒在水里逼着端木回春喝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