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白日种种事情之后,其他人也不敢再来招惹魔教诸人。三四两楼便空了出来,魔教众人各取一间不提。
且说端木回春上床躺了两个多时辰,一双眼睛仍是怔怔地望着窗外月色,看着月头从窗这头慢慢地爬去那头。那明月只有拳头大小,像镰刀般,弯弯的,尖尖的,扎得眼仁发痛。
绝影峰上的月亮是圆的,又大又完满,像只盘子。
他脑海里突然浮现很多首咏月的诗,走马观花般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最后只留下一句——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故乡。
魔教。
中原。
他闭上眼睛,慢慢在脑海中描绘着睥睨山的样子。山脚的一草一木,山腰偌大的平台,还有山顶谁与争锋的奇景。一条粗链子不知从何处横拉了出来,牵住山峰一头……
睥睨山是没有粗链子的。
周围也没有与睥睨山对望的山峰。
端木回春闭上眼睛,抬起手,用手背搭着额头,似乎想用手的重量将自己发散出去天马行空的思绪收拢回来。
窗外响起极轻的脚步声。若非端木回春迟迟未睡,只怕会忽略了过去。他心头一跳,一骨碌坐起,随即又沉静下来。这样的轻功,应当是江湖一流高手。
大概见他的窗户敞开着,那人贴了过来,双手趴着窗户,慢慢地伸出脑袋,探头探脑地往里瞧。
“安然。”端木回春站起来。
“端木长老。”安然跃进房间里,“明尊他们呢?”
端木回春道:“应当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