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穆向苏这种习惯了啥事都奔着欲-望而去的人,要是一开始就想借由这种东西把人绑住,无异于痴人说梦。
太过常见的东西,又怎能让人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刻在心底,生怕一不小心就磕了碰了?反倒是柳君迁,向来都秉持着清心寡欲的守则,真要是做得到的话,他倒是可以试着把这个人拐上床。
只是……果然想要在不表露出任何一点这方面的倾向就做到这一点,并不是意见容易的事情,他这一回,可不是上个世界那种天真执拗的小孩儿性子。
去斗兽场里转了一圈之后,又坐在戏园子里一个不怎么引人注意的地方听了两出戏,季榆这才收了心思回了府,一进门,他就见到了边上的侍女那饱含深意的神情。
“怎么了?”歪了歪脑袋,有些疑惑地低头将自己检查了一遍,“我身上长花儿了?”
要不然这人今儿个怎么拿看珍奇异兽的目光瞧他?
“没什么,”听到季榆的话,侍女摇了摇头,只是那双明眸当中的笑意,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只是……”
“魔主好歹是主君仅有的独子,”跟在季榆的身后朝后山的温泉池子走去,侍女轻笑着说道,“魔君还是不要将人欺负得太过得好。”
虽说季榆不可能会在意那些,但万一真的传出了他与主君不合的消息,说不定会给他惹来什么麻烦。
“这事都传到你耳朵里了?”季榆闻言挑了挑眉梢,对此并不如何担忧。既然穆卓阳能够让人把这种事情给传出来,就说明对方并未对他的行为生出什么不满来——非但如此,指不定对方还得在心里感谢他呢。
有了他和穆向苏之间这么一出好戏在前边,之后穆卓阳再宣布和仙界联姻的事情,会相信这其中“别有目的”的人,可就更多了。
不过……
“嗯……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季榆好像做出了什么艰难的决定一样,眉头深深地锁了起来,“下次我就欺负得轻一点吧。”
听到季榆这么说,侍女一下子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倒也没有再多提这件事。
自家主子这性格她是了解的,要是哪一天对方真的安安分分地待着,什么事都不惹了,她才真的要感到担心呢。
在温泉池子边停下脚步,侍女伸手接过季榆褪下的衣衫,而后蹲下-身,将置有酒水与点心的木盆放入水中,推到对方的面前,看着他在蒸腾而起的水汽中显得有些朦胧的面容,眼中有着毫不掩饰的迷恋。
魔界向来不兴什么苦苦暗恋的路子,即便是性格再为羞涩内敛的男女,一旦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一定都会寻一个机会,明明白白地说出来。若是成了,皆大欢喜,若是不成,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各自继续走各自的路,两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