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世上不存在后悔药这种东西,就算他这会儿想放弃,身边的人也肯定会揪着他的领子把他给提回来。
池君昊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为此感到高兴还是难过了。
先前运动过后的热意散去,被汗水浸透的衣服上传来阵阵冷意,池君昊还没来得及做点什么,手里就被塞进了一个带着暖意的东西。
“喏,”把自己适才顺手拿上的暖手炉塞到了池君昊的怀里,罗蔚衡将肩上的人往上挪了挪,加快了脚下的步子,“拿着。”
柔软的小腹被罗蔚衡的肩膀撞了一下,池君昊原本想要道谢的话语,顿时就被卡了回去,好半晌都没能发出一点声音。
等以后他打得对方了的时候,他一定要把这个人当麻袋一样扛在肩上,去爬个几次山——最好还是那种一步一颠的那种。
看着罗蔚衡的侧脸,池君昊在心中默默地立下了无比远大的志向。
先前罗蔚衡所挑的空地本就距离季榆的住处不远,半盏茶不到的时间,他们就到达了目的地。
“小家伙,”随手把肩上的人给放到了桌边的椅子上,罗蔚衡朝着依旧赖在季榆的怀里不肯出来的尹苍羽抬了抬下巴,“赶紧烧水去。”
虽然九华山上也有专门负责做这些事情的杂役,但季榆向来不喜欢去支使旁人替自己做事,这个地方平日里基本不会有其他无关的人等。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能够拿这个理由,让那个喜欢撒娇的小东西从某个人的怀中离开,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听到罗蔚衡的话,尹苍羽又磨蹭了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了季榆,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房间,弄得好像罗蔚衡就是那棒打鸳鸯的那根残酷无情的棒子似的。
“他平时就这个样子?”抬手按了按不停地跳动的眼角,罗蔚衡转过头,向季榆问道。
光看那个小崽子的表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和季榆是多年未见的情人呢,一步都舍不得离开。
“……最近才开始的。”沉默了一阵,季榆才开口回答,语气中带着些微不易察觉的无奈。
自从那天夜里尹苍羽没来由地跑出去,又被他找回来之后,这个小家伙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没有了猫咪的敏感与谨慎,反倒多了许多这种小东西特有的黏人的习性,只要寻着了机会,就一定会和他待在一块儿。
明明真要算起来,池君昊才是和对方更为亲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