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都给季榆庆生,这是独属于他和百里承的习惯。
尽管知道季榆只是在给曲长歌解释,可他听到对方说起这些事,百里承的眼中还是不可抑制地浮现出些许笑意来,心脏有种被某种情绪充塞的饱胀感。
这个天底下,大概再没有比自己的付出,得到了同等代价——或者应该说,比之更多的回报,更令人感到满足的事情了。
“所以,”将手边的药材往前一推,季榆向曲长歌吐了吐舌头,“这些东西,今天只能你自己整理啦!”
见到季榆的举动,曲长歌不由地有些失笑。这个家伙,明知道他想说的,根本就不是这个。
看了一眼站起身走到百里承身边的人,曲长歌打消了再说点什么的念头,略微弯了弯唇角:“玩得开心。”
他和季榆之间的关系,本来就不可能及得上对方和百里承亲密,他更没有那个资格,去破坏那两个人之间的相处——这一点,曲长歌应该是再清楚不过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那两个人离去的身影时,他竟有种想要出声将人留下来的冲动。
大概他只是……有些担心,百里承刚才无意间表露出来的,对季榆的那一丝占-有-欲吧?
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曲长歌低下头,准备继续整理手上的药方,但没一会儿,他就有些烦躁地将面前的药方给揉成一团,扔到了地上。
他觉得,他肯定是因为和季榆在一起待得久了,被对方的小心眼给传染了,才会为了这种事情,而生出嫉妒的情绪来。
……简直就跟个玩伴被抢走的孩子一样。
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曲长歌没了再继续坐在这里的心思,起身往外走去。
反正这会儿没人过来看病,他索性出去转一转,正好也去给季榆挑一挑礼物。
就算此处没有替孩子庆生的风俗,可他既然知道了对方的生辰,总得做点什么。
转过青石板铺就而成的小道,绕过喧闹的街市,季榆侧过头看向身边的人,犹豫了片刻,开口问道:“我们现在还来得及去北山吗?”
虽说北山是城外北边那一片山脉的共同称呼,但他们要去的落云寺,却在最远处的那座山峰的顶上,从这儿过去,可有着不小的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