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漆闻言,呼吸蓦地一滞,一时之间居然有种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对方的问题的感觉。
“不过,”季榆突然顿了一下,“回答你的问题,”他说,“我会的。”
容漆:……
所以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专门拿他开涮吗?!
容漆觉得,自己肯定在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得罪了这个据说应该是不会存在记仇这种情绪的人,要不然对方最近怎么总喜欢折腾着他玩儿?
“为什么?”纠结了半晌,容漆终于还是没忍住,将心底的疑惑给问了出来。
要是季榆真的和他所说的那样,一点都不在乎那些人的死活,又为什么要去做这种对自己没有多少好处的事情?尤其要想要做到这一点,对方显然还得花费多余的心思。
“因为我在扮演一个‘正常人’。”季榆回答,这并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情。
在被卷入这些事情当中之前,他是怎么过的,容漆再清楚不过。
哪怕他无法感受到那些平常人该有的情绪,却仍旧存有对是非的判断能力,也很清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那些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
大概是没有料到季榆会给出这样一个答案,容漆许久都没有说话,最后反倒是季榆主动打破了这份沉寂:“还有别的事请?”
“……没了。”一下子有些理不清自己那莫名地翻腾起来的情绪,容漆慢了半拍,才出声回答。
“哦,”季榆闻言应了一声,没有任何犹豫地切断了通讯,“再见。”
他的确不介意与容漆时不时地通上一次话,但若是对方不懂得挑选时机的话,就算是他,也是会感到不耐烦的。
侧头看了边上好像在欣赏什么看不腻的风景一样,专注地看着自己捣药的某个人一眼,季榆拿着药杵的手稍显不自在地动了动,试探着问道:“你想试一试?”
听到季榆的话,百里承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正要开口说话,眼角的余光却倏地注意到了什么,眉头顿时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