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这家伙晚上的睡相再差,也不可能把自己的脖子给压折了吧?
季榆表示,他实在是太机智了。
被脖子上突然传来的冰凉的触感给激得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许清容很快就明白了这个小东西的意思,顿时感到有点好笑。
这个小家伙,还真是一点都不怕人啊。
伸出手指,轻轻地点了点某条成功地把自己解开,在自他的脖子上绕了两圈的蛇的头顶,许清容的双眼微弯,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那就一起睡吧。”
他觉得,要是自己不肯点头,缠在他的脖子上的这条小蛇,或许会一直和他耗到天亮了。
拿过放在一边的枕头垫在了脑袋底下,许清容试了试,确定自己确实没有办法压到某个身体实在是细得可怜的小家伙之后,才放下心来,盖上被子闭上了眼睛。
许清容本来还以为,自己在这种没有一点睡意的情况下,肯定是不可能睡得着的,但感受着那松松地缠在自己的脖子上,一点点的染上了自己体温的小家伙的存在,他竟就那样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从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将他唤醒,他都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眯起眼睛怔怔地盯着窗外那稍显刺眼的光线看了一会儿,许清容突然想到了什么,下意识地抬手往自己的脖子上摸了过去。
然而,那昨天晚上还绕着一条蛇的地方,此刻却是空空荡荡的。
那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小东西,又和上次一样,一个招呼都不打,就自个儿悄悄地离开了。
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许清容也有点说不上来,自己这有点怅然若失的感觉,到底该算什么。
习惯性地侧头往一边高出许多的病床上看了一眼,许清容看着难得有精神坐起来,自己小口小口地喝着还冒着热气的南瓜粥的人,竟有种说不上来的恍惚感。
“起来了?”注意到许清容的视线,靠坐在床头的女人转头看了过来,仍旧显得很是苍白的脸上带着一抹不大的笑容,“昨天晚上睡得不错?”
有点傻呆呆地和对方对视了好一阵子,许清容才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样,低声应了一声:“嗯。”他坐了起来,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这会儿没有缠着任何东西的脖子,蓦地笑了出来,“睡得很不错。”
最近这段时间一直紧绷着的神经,都让他差点忘了,睡觉是这样一件让人感到舒适的事情。
“我也是。”看出了许清容今天那显然不错的心情,女人也笑着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