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这被乍然扔到进退维谷的突发状况之中的发展,他竟难得地生出了些许调整的兴趣来,身上全然没有了上个世界那股懒散与倦怠。
果然,人的身体状态,也会切实地影响到人的心情。
心情……吗?
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季榆垂下头避开了易秋源的视线,隐去了面上的神色。
“好像绑得太紧了。”又用力地扯了扯被自己折腾了好半天都依旧纹丝不动的绳索,季榆像是有些头疼地说了一句。
之前为了避免被易秋源轻易地挣开,他在这上面花了不少的心思,这会儿解起来理所当然地就麻烦了许多。
视线在易秋源那被磨出了红痕的手腕上停留了一会儿,季榆轻啧了下舌,起身从抽屉里翻出了剪刀才走了回来。
“你别乱动,我不会弄到你的。”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声,季榆才俯下-身,仔细地将那由好几股线拧成的绳索给一点点地剪断。
直到将易秋源的一只手彻底地解放出来,季榆才小小地松了口气,前倾身体准备去折腾另一边,但他像是忽地想到了什么,侧头看了易秋源一眼,放下了手里的剪刀,转而拿起了刚才被自己顺手放在床边的手机:“你等等。”
“怎么了?”看到季榆的动作,易秋源的眉头略微皱了一下,倒是没有什么过多的担心。
他的一只手都已经解开了,即便对方不帮忙,他只要花点时间就能把另一只手松开——要知道剪刀可就在他的手边来着,对方显然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再做出什么反悔的举动来。
“删通话记录。”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季榆手上的动作不停,利落地把那并不存在的通话记录给删得一干二净。
听到季榆的话,易秋源先是愣了愣,继而很快反应过来对方这么做的理由。
有点好笑地看着某个人仔细检查是否有漏掉的内容的季榆,易秋源索性不去动手边的剪刀了,等着对方忙活完之后再来给自己折腾。
他自认为平时表现得都挺无害的,这个家伙到底为什么会觉得他有可能会试图找出那个极有可能刚失恋的小女生,为了这件事去报复?
“还没好吗?”等了一会儿还没见季榆放下手机,易秋源忍不住出声催促了一句。